我谅解下人们的一片苦心,可她们也该体谅体谅我的处境,明眼人都瞧得出我和王爷现在赌气呢,木兰围场山高路远,我两相顾无言对上三两天吗?
将归还过来低声劝我道:“王妃,也别跟王爷怄气了,坐车这法子……”她还没来得及说完,抬头瞧了一眼,赶忙闭了嘴向后退去,好像恨不得自己不在场似的。
“我让你好好伺候王妃,可不是让你伺候着在王妃耳边嚼舌根的!”
越王爷的声音被他刻意板正了些,听上去就是一种不威自怒的霸气。我也僵直了身子,这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只有硬着身子不去转身。
众人都在跪下行礼,我一人站着似乎说不过去。
也由不得我说不过去。
腰上有一股狠劲道把我给直接拽了过去,腿上再有一道气力把我给托举了起来,一瞬间两脚空空天旋地转,我一抬头,下巴就撞上了越王爷那那张常带的面具。
我都听到了咚的好大一声响。
下巴没了。
生生的黑铁啊,我的下巴可是肉长的,撞上的一瞬间我以为这一块肉都被削掉了。
我本不是个软弱性子,可眼睛对上了越王爷的那一瞬间,眼泪却忍不住地要跑出眼眶,我忍了忍,抽了抽鼻子,可那些藏在眼底的水珠子还是有一种夺眶而出的冲动,我再忍了忍,忍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得发慌,这才给憋了回去。
可惜只是我以为憋了回去,有一行泪还是很莫名地留了下来,泪珠子直接滚到了我的唇角边上,一抿全是苦涩。
越王爷本来怒气冲冲的眼瞬间就散了底气,叹了口气,直接把我抱上了马车,撩开帘对外头车队极为淡定地吩咐道:“起程吧。”手却很不淡定地从马车里自带的匣子内开始掏药膏。
我摸了摸自己下巴,有点烫,估摸着还有点红,但肯定是不怎么严重,便极为直接地伸手按住了越王爷的手说道:“我没事,你可别慌乱了。”
隔着皮套,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手从松散开的掌到握紧成拳,这握紧还不是普通地握紧,他这拳头劲使得把皮肉都抖得颤个不停。我生怕我哪儿做得不对而惹怒了他,便想收手躲得远点。
这么丁点想法都被越王爷给查询到了,我收回手的那一瞬间越王爷就把自己的力道放在了我的手腕上,我惊呼出声:“王爷,疼!”
我生怕他一用劲就把我手给掰断了。
他一下又抽回了自己的手,我趁此机会赶忙缩到跟他对角的偏落里,我俩就这样相距着马车内最远的距离开始对峙,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对峙什么。
我笑了笑,蛮尴尬地打破了僵局:“王爷可用过早膳了?”
“用过了。”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氛围。
我又僵硬地笑了笑:“王爷可是口渴?”
“不渴。”
奶奶的,老娘不哄了。
这越王爷自上了马车开始就是一副臭脸,明明就是我被撞的下巴,明明就是我被硬拽的手腕,明明就是我受得疼痛,他摆了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呢!
我俩这种沉默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在中午时候抵达官驿的时候总算是有了个由头说话了,于是我又腆着脸问那装了一路聋子哑巴的越王爷道:“王爷,此时也近了午时,不如在前面歇脚处停歇一阵子,也好让奴才们给马儿上点饲料。”
也好让我缓个时间,在这辆马车上,我起码得冻成个风寒。
越王爷冷声道:“不必麻烦,下人们自然会补给充足,倒是王妃,这般躲着本王是为何?”
我大叫起来:”哪里躲你了?”这话一说出口,我都有点心虚。
越王爷是亲王,如今这趟行程是为了木兰秋狝,说到底就是为了皇上,那自然就不用委屈自个儿,直接拿了王府规制的马车过来使。亲王级别的规制,那叫一个豪华,越王爷直接站起了身子都够不到蓬顶,直接挺直腰板大跨步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往后缩了又缩,可奈何那角落就那么大一点地;我身子往后头靠了又靠,可越王爷却又不给我这次机会,直接出手揽住了我的后脑勺往前一拉,我俩鼻尖碰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几乎是无距离地开始了一番诡异的对话。
越王爷睫毛颤颤,两根眉毛拧巴在一起,就以这衣服快要发怒的难看模样满满地撞进了我的视线范围,他恶狠狠说道:“为什么要怕我,为什么又要躲着我。”
我盯着他,有些害怕:“王爷息怒。”
越王爷咬着牙,眼里都爆出了几根通红得要迸裂的血丝:“我说过不让你冒险,你偏要去;我说过不要管月泽堂的那个女人,你偏要插手,如今血债存了,妒业记了,这些都无妨,由我担着,没人敢怪到你身上去。你不听我话也倒罢了,我从来都是由着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被他给质问得哑口无言,诚然我不是一个听话的媳妇,但,但还想也没有到他如今字字泣血跟我算账的程度。
于是我死鸭子嘴硬,心一横,鼻尖擦过了他冰凉的面具,霸道说道:“我偏要这般,我偏要怕你,我偏要不理你,我偏要躲着你,我就是要一辈子见不着你,我看见你”
我后头的话没法说下去,越王爷却直接出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在黑暗来袭前我就只能看到他另一只手准备掀开面具,紧接着冰凉的唇就贴上来了,贴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舌(和谐)头跟滑泥鳅似得,直接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