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师,覃老板那样对你,你怎么还愿意留在这里?”商心桐见大家都不说话,主动打破了沉默。那老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表情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哈哈,桐哥哥你不知道我们这块业务全靠他,天柱哥哥怎么可能对他不好呢?他挣的钱肯定不会少。”典朱笑着说。“他是怕你对他下手才这么说的……”典墨跟着揭穿了谭老师的谎言。商心桐真的想给他一个教训,不过还是忍住了。现在有求于别人,如果他真的甩手不管,考证的事只有黄了。饭桌之上再次陷入沉寂。谭老师只顾埋头吃饭,那两兄弟和两个保安也在各自窃窃私语。商心桐见话不投机,也不再说话。高瘦保安打开了广播,大家就在收音机的音乐声中继续吃饭。现在闯荡江湖、安身立命,干任何工作都讲资质,商心桐暗自寻思,象自己这样的情况,还只有考个教练或裁判的证比较切合实际。也就是说,只有继续留在这里。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收音机停止播放音乐,“天柱公司的覃老板今天在机场遇袭,带头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什么?覃天柱也被人袭击?他受伤了吗?商心桐心头一紧,其他人也都停下了筷子,凝神屏气。“作为摔跤冠军的他果然名不虚传,很快就把对方都撂倒在地。警察及时赶来带走了袭击者,覃老板顺利地坐上了飞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商心桐为覃天柱感到欣慰。“幸好对方没有用枪……”商心桐想到上次自己差点中枪,至今还心有余悸。“就是!”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天柱哥哥这么强,以一当……”“你们知道你们老板上哪儿去吗?”商心桐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听说是去当什么伴郎……”胖保安说道。商心桐的心情顿时坠入失望的深渊。覃天柱瞒着自己独自去北方,难道真是他们两兄弟商量好的?自己对于他们来说,最终还只是外人?看来亲妈的说法不是没有根据。管他是谁袭击的覃天柱,谁让他参加德哥的婚礼都不带上自己?
没心思吃饭,商心桐又去健身房运动了一会,想以此摆脱失落的情绪。挥汗如雨,也止不住商心桐的重重心事。连覃天柱都遇袭了,商心桐知道对方更不会放过自己,因为自己间接害了茂哥。也许覃天柱的安排是对的,以后这个偏远的书院就是自己的天地,只要这个覃老板屹立不倒。运动完了,商心桐照常去洗个澡。想不到这个书院还有专门的浴室,就是规模太小,一次只能供一个人使用。喷头的水哗哗流出,室内热气腾腾。商心桐感觉舒服多了。透过蒸汽,商心桐突然朦朦胧胧地看见窗外有人在偷看自己,一晃就不见了。“谁?”商心桐大声问道。周围一片寂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也还有这么多事?草草洗完澡,商心桐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
被人冷落的伤心,替情人担忧的焦虑,还有被人偷窥的恐惧。商心桐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看到以覃天柱为原形的玩偶,商心桐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他对着“覃天柱”拳打脚踢,以表达被那两兄弟冷落的委屈和愤怒。看着“覃天柱”的脑袋被自己打变形,商心桐心中舒服多了。曾经梦到德哥问自己是否要当出气桶,想不到这也能作为职业?商心桐这才体会到人在负面情绪中需要发泄。抱着“覃天柱”,商心桐想起覃天柱说他在“高仓健”的后面开了口子。“上次弄你很爽,”商心桐想,“你们两个都欠……”
这时短信声响了。是自己的亲妈。她先问商心桐是不是和覃天柱一起来,又说艾家已经向殷家提了几十万的彩礼钱。德哥的父母和德哥本人都拿不出这么多钱,他们一度想退婚,是覃天柱帮忙出的这份钱。把结婚当成发财的渠道,不知道这种所谓的传统还要闹出什么样的乱子?真要是这样,商心桐想,这婚不结也罢。德哥也有难堪的时候,商心桐此时产生了幸灾乐祸的想法。别想别人了,人家都不在乎自己;亲妈的问题也不想回复,到时候她自然会知道。没人一起乐,还是独自爽一下吧!
夜深人静,商心桐再度失眠。现在看来只有赛里木关心自己,可是他下落不明。没有他的纠缠,德哥可以办婚礼了。而自己现在除了困在这里没有其它选择。随风飘飞的梧桐叶,命运不会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