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四皇子说完,流苏和李猛两人连连承诺不敢再犯,四皇子摆摆手“滚,本王今日没见过你们”说完便和昭韵二人大步走出甘泉宫,四皇子询问道:“真的不告知母后吗?”
“当然不是”昭韵哑然失笑“后宫中的事自然是要知会皇后娘娘,不过还请娘娘知晓此事后不要有所动作”
昭韵在担心什么,四皇子自然知道,香寒的事情是母后的一块心病,怕母亲操之过急打草惊蛇。
“放心吧,我会劝服母后的”四皇子安抚地一笑,这一点不用明说,他们心里有同样的默契。
仿佛忽然之间,从心底生出一股共鸣之感,昭韵蓦地有种被理解的感觉,是棋逢对手的那种兴奋感。无形之中,似乎与顾君行的距离又更近了一点。
回到永寿宫后昭韵先去向太后请安,太后还没睡,等着她回来说香寒大婚的情况。昭韵事无巨细一一禀报,得知一对新人顺利入洞房,太后露出欣慰的笑容,吩咐慧芳明日去给一对新人送礼物。
回宫后发生的事昭韵也告知太后,得知君航因为拜祭母妃而一个人偷偷跑去甘泉宫,太后感叹一句“这孩子还是心实”
后续发生的事情太后自然也知道了,对昭韵的处理甚是满意,渗透玉芙宫不可操之过急,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突破口,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另一边流苏和李猛二人坐在甘泉宫的偏殿内面面相觑“流苏,你觉得四殿下和栎阳县主可信吗?”
“当然不能,这两个人都是贵妃娘娘的死对头,我们投靠他们又能得什么好处?”流苏想也不想地回绝道。
见流苏心意已决,李猛没有再说话,而他心里却很是动摇。想起自己为贵妃娘娘办的那件事情,李猛一阵胆寒。
他知道一旦拆穿,等待他的将是杀头之祸,可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主子的杀意。
李猛在进羽林卫之前曾是江湖中人,因出身贫寒,想要出人头地,阴差阳错进了羽林卫。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流苏。
二人本是邻乡人,在宫中互相照应互相帮衬,李猛原想在贵妃娘娘面前立下一功,好求得贵妃娘娘放二人出宫。
然而事情却朝着他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流苏未能成为贵妃娘娘面前的得力心腹,在事成后被指派去服侍大公主,在大公主处受尽排挤,常常挨打。
李猛见到心爱之人身上的淤青心疼不已,可他却无计可施。时间已过半年之久,李猛也渐渐揣摩出了主子卸磨杀驴的心思。
休息前,昭韵拉着青烟闲聊“这个流苏你多盯着点,她在玉芙宫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且看她什么时候会对主子失望”
“是,姑娘”青烟应声答道,放下帷帐退了出去。玉芙宫的动静太后娘娘一直都有留意着,对流苏的境况知道一点。
第二日昭韵早早就起来了,帮着慧芳姑姑整理好太后给三公主的礼物。今日是三公主回门的日子,明日西厥使团将启程返回王都麦城,离别在即,太后心里甚是不舍。
小太监前来凤仪宫报信说西厥国王夫妇已到宫门口,皇后娘娘特地派人前去永寿宫通知太后,太后乐得眉开眼笑忙嘱咐着人带着东西往凤仪宫走。
按理说太后是长辈,西厥国王夫妇是要到永寿宫给太后行礼的,但明日一早三公主便要随国王一行出发,今日在宫中耽搁的时间不会太长,心系孙女的太后便去了凤仪宫,与香寒多说会话。
被打发到宫门口迎人的昭韵伸长了脖子,见到西厥国王夫妇携手而来,两人脸上藏不住的浓情蜜意,故作夸张地搓搓手臂“进宫拜见丈母娘还这么腻歪,收敛点好不好”
“你这是嫉妒”三公主笑嘻嘻地打趣她,塔库斯在一旁认同地点点头,看得昭韵一阵气闷,果然是妇唱夫随,国王陛下你个趴耳朵没跑了~
“我一个红娘有什么好嫉妒的”昭韵傲娇地别过脸“快进去吧,你的祖母和母后都等着急了”
二人一路打趣进屋,皇后娘娘看着门口立着的熟悉身影,一时有些不敢认了。有多久没见到香寒的笑靥了?皇后娘娘想不起来,自香寒回宫,这是她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灿烂。
“香寒(塔库斯)给祖母、母后请安”新婚小夫妻冲两位高堂行礼敬茶,起身时塔库斯体贴地扶了香寒一把。
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落在太后和皇后眼里甚为满意,说明西厥国王是真的把香寒放在心尖上疼的。
行礼问安后,皇后与小夫妻叙话几句,塔库斯知趣地告退去找明丰帝,他毕竟是男子又是外臣,不好在内宫久留。
加之明日便要返程,多留点时间给祖孙三代叙话,免得他在一旁很多事情她们不好开口徒增尴尬。
皇后娘娘方一张嘴,三公主便知母后想问什么,会心一笑道:“母后请宽心,阿斯对我很好”
阿斯?昭韵嘴角一抽,看不出豪放粗犷的西厥汉子也这么懂闺房情趣呀…
听到香寒对国王的称呼,太后与皇后心领神会,若不是被引为至亲之人,又怎会让香寒唤他如此亲密的昵称。
“你们夫妻二人感情好,母后自然是高兴的。香寒,夫妻之道要张弛有度,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给足他面子”皇后嘱咐道,香寒受用地点点头“是,母后,儿臣知道了”
西厥地处偏僻风沙大,昼夜可以跳跃一个季节,太后让昭韵帮着准备了一些实用的东西,防风的大氅、保暖的围脖、护膝等等。
昭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