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遇急忙说:“爸,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 她挂了电话,陆云寒问:“怎么了?” “我儿子突然发烧,我得去一趟医院,抱歉啊,真的对不起。” 陆云寒:“……”他很快调节情绪说:“没事,我送你过去?” “不麻烦了,我的助理在楼下等我。” 秦可遇拎着包往外走的时候,还不忘说:“在哪结账呢?” “没事,你事情要紧,先去吧,账我来结。” “说了我请你的。” 陆云寒笑笑:“你还跟我客气,下次再请我。” 秦可遇暂时还没悟出这话的意思,她慌忙要走,就说:“也行吧,我走了,真是抱歉,有机会再见。” 陆云寒:“我送你到……” 话还没说完,秦可遇就踩着小高跟朝外跑去了。 陆云寒没有再执着下去。 秦可遇走了之后,他将那瓶酒喝完了,在椅子上静坐了一小时。 离婚,有一四岁孩子。 这样的对象。 估计自己得被爷爷打死! ———— 秦可遇工作忙,带小孩也不尽心,于是就和景少承爸妈商量了,小孩子给他们带,周末的时候再到他妈妈这里来。 这几日气温下降,景曜体弱,一没注意就染上了感冒。 他爷爷奶奶很是自责,觉得都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 秦可遇到医院的时候,景曜已经吃了退烧药,正在挂点滴,他睡着的小脸通红,这小孩都到了挂点滴的地步,说明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她伸手摸过去,小孩额头滚烫。 景曜奶奶说:“小曜今天下午幼儿园踢球,热了,就把衣服脱了,估计那会儿着凉的。他爷爷接他的时候他还穿着单衣呢,晚上回来就流鼻涕咳嗽了。” 秦可遇没说什么,只是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先挂几天点滴,看看情况,我就在这照顾小曜,哪也不去。” 景曜爷爷这会儿开了单子回来就挨了老太婆一顿批,说他接娃的时候也不让他把衣服穿上。 老头儿委屈,但是也不敢多说话,任由着老太婆埋怨他。 秦可遇说:“妈,也别怪爸了,他也不是诚心的。” 当年重工界鼎鼎有名的中集集团的董事长景中良,现在已经是头发花白,形容憔悴,他出狱之后,又遭到了丧子之痛,一夜之间白了头,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有七十岁。 秦可遇在医院待了一阵,看儿子没事,又有两个老人家照顾着,她于是准备回去,等明天景曜醒了再过来。 景中良下楼买水果,正好送儿媳妇出去。 他对这个儿媳妇是愧疚的,总觉得是自己儿子坑了她,本来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嫁给一个破落户,怎么着都是他吃亏,老头其实还不知道早年景少承蹲监狱的事情,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用的都是假名。 他也不知道自己儿子为啥莫名其妙没了,秦可遇也没说,就是江亦琛说的他执行任务出了事,再加上有战首长的亲笔信,告诉景中良他儿子这些年来其实都是为了国家利益隐姓埋名,他这才心里好受点。 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没白养。 江清源翻案了,但是景中良自己还有污点,当初为了扳倒江清源,就是从他这里入手调查的。 在楼下的时候,萧玦正好在车旁等着秦可遇,看到她,招了招手。 景中良问:“可遇,那个是……男朋友?” 秦可遇看到了萧玦,笑了:“不是啊,爸,那是我特助。” “哦,这样。”景中良似乎有些失望,顿了顿说:“你这个年纪,也该找个新男朋友了。” 秦可遇:“……” “你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新生活。” “爸?” 秦可遇不明所以。 景中良重重叹气,挥手:“你回去吧,小曜我跟他奶奶照顾着,你有空就来看他。” 秦可遇点头:“爸,外边儿冷,您早点回去。” 在车上的时候,秦可遇一直沉默不说话,看得出来心情很差。 萧玦不敢说话,默默将车子朝前开去。 秦可遇想了想景中良的话,开始新的生活,其实她一直在努力,可是到了这个年纪,她很难再有心动的感觉。甚至于和男人说话都嫌累,因为他们充满了利益算计,没有一个是真诚的。 她很难再遇到那么一个有着赤子之心的男人。 前天,她参加饭局的时候遇到了某公司一个副总,上来问她景中良是她什么人,说那老头去他公司见了总经理,想要他老总和秦氏合作,那副总大概是喝醉了,笑声响亮且轻蔑:“那老头还以为是二十年前呢,求人都不知道姿态低点,中集都早他妈破产八百年了,哈哈哈。” 要不是萧玦拦着,秦可遇都想直接动手了,她早年跆拳道黑带九段,正好试试自己有没有退步。 秦可遇将脸埋进掌心里,失声哭了出来。 萧玦在前面开车,听到后座传来的哭泣声,默默叹了口气。 哭吧哭吧,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 江亦琛贴了几天膏药,倒是消肿了,但是腰还是有些疼,他办公室都知道他在贴膏药,毕竟那味儿可够辛辣的,有人还好奇地问宴西,江总是不是伤到腰了。 宴西一脸无可奉告。 不过大家私底下八卦着,如果说江总是健身伤了腰,那显然不够劲爆,不符合八卦广泛流传的特性,于是最后添油加醋,这锅又甩到了顾念头上。 不过,谁也不敢当着江总的面开这玩笑。 江亦琛晚上回来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想要顾念给他贴膏药,顾念正在打游戏,对他说:“等会吧,我马上就吃到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