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苏砚郗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动了动唇瓣,轻应了声。
听着她的单音,电话那头的陆景衍倒是沉默了,好半响都没有说话,但苏砚郗现在正是忙的时候,等了半分钟左右就失去了耐心:“要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你……咳咳,自己早点休息吧!”这后面的话说出来还是挺难为情的,所以也不等陆景衍回应就把电话挂了。
手机放到一旁,深呼了口气,喝了口咖啡提提神,再次将心思放在工作上。
陆景衍望着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凉唇紧抿,眸色微冷,身上的手术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他打这通电话其实是想问她想不想吃东西,他回去时顺路带点。
“陆主任,我们待会要去吃宵夜,要一起吗?”和他同台手术的助理医师一边脱下手术服,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道。
陆景衍回过神,将手机放进自己的柜子里,脱下手术服,淡然道:“不用了。”
听着陆景衍这冰冷的语气,助理医生讪讪的点头应了声,便不好在说什么了,连忙换好衣服溜出换衣间,逃离面前这个大冰山。
回到别墅,陆景衍将客厅的灯打开,环视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似是少了点什么一般。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起来下了楼,陆景衍才知道苏砚郗昨天晚上都没有回来。
“少爷,您起来了。”吴姐看到下楼的陆景衍,笑着颔首打招呼。
“恩。”陆景衍淡漠的应了声,拉开椅子坐下,望着那杯牛奶好一会才端起小抿了口,随意吃了点早餐便觉得没有什么胃口,直接起身离开别墅前往医院。
而在律师所的苏砚郗趴在办公桌上睡了四个多小时,又起来开始忙碌了起来,看了伊遥准备齐全的资料,才收拾好东西和她一同来到警察局见被告人。
被告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苏砚郗看着毫无血色的男人,便自我介绍了下,却不想男人一听到她叫‘苏砚郗’时,‘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哭喊道:“苏律师,我听说过你,你一定要帮帮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指纹和血液会在他家里,警察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我是真的没有杀人。”
他这一举动把苏砚郗和伊遥吓得够呛,最后还是一个警员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苏砚郗才定了定神,安抚道:“你先别激动,你把事情的经过和我说一遍,一点都不能遗漏,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定会帮你洗刷冤屈的。”
被告人激动的点了点头,带着哭腔把那天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伊遥也认真记录着,听完后,苏砚郗将重点放在那个目击证人王某身上,眯了眯眸子:“恩,大概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在庭审时,我会尽力为你辩护的。”
“谢谢你,谢谢你,苏律师。”
被告人眼看着又要跪下,苏砚郗连忙拉住他:“你先别跪,跪多了,折我寿,我只是尽我本分罢了。”
从警察局出来后,伊遥就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世上难不成还有鬼不成?摄像头都没有拍到他七点以后进电梯的画面,楼梯的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但住在被害者对面楼层的目击者居然拍到了他杀人的短暂画面,我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怪没有律师敢接这个案子,太复杂了。”
“这点确实诡异。”苏砚郗抿唇,扭头看向她:“你刚刚不是去见过这个案子的负责组长吗?他怎么说?”
“我要到了他们案发现场的照片,证人的视频我也用手机拍下来了,那组长说,其实他也觉得被告不是凶手,但这个案子的证据太诡异了,不管哪一点。”
“先回律师所吧!”
“好。”
检察院。
“傅检,这是警察局发来关于孙赫案件证人视频资料。”助理将平板电脑放到桌面上,抬头看向坐在转以上正认真对着电脑的男人。
男人三十出头,相貌出众,萦绕在周边的气息散发着几分傲慢,却显得十分干练稳重。
“恩,放那里。”傅靳恒盯着电脑应了声,伸手摸过平板电脑,才将视线从电脑上转移道平板上,点开视频看了遍,嘴角勾起抹戏谑的笑,放下平板,双手一合,抬起那双希翼的眸子问:“孙赫的代理律师是谁?”
“额,是盛译律师所的……苏砚郗。”助理目光躲闪了下,讪讪的回答。
傅靳恒的眉头微挑,轻笑了声:“是她。”手指愉悦的敲打了下桌面,思衬了会,笑道:“这倒是让我挺意外的,苏砚郗,啧!我是真的越来越好奇这个在律政界传奇般的女人了。”说完,心情愉悦的端起水杯喝了起来。
“傅检,苏律师好像是要主张孙赫无罪来辩护,你可能……。”
“咳咳,什么?无罪?”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傅靳恒就被水呛到了,惊讶的看着他。
助理无声的点了点头,他早已听过盛译律师所的名号,这苏律师和莫白在律师界算是两个传奇人物了,检察院里的检察官都吃过他们两人的亏。
“这个女人倒是挺有意思的,虽然这个案子是有疑点,但单凭证人的视频就足以定罪,她居然主张无罪,有趣,我喜欢。”傅靳恒擦了下嘴角,再次勾起抹玩味的笑。
助理哑然,看傅靳恒的重点根本不在案件上,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这傅检也算是个奇葩了,看着是个不太正经十分傲慢的人,但每次在庭审时都能直击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