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怕气坏了秦江,赶紧安慰他。
“不是,不是!”秦江却不像是曾氏想象中在生气,反而露出惊喜的表情,拉住曾氏,连声道:“就是这个,牧草!我们可以从牧草上入手!他们家不就是靠着铺子和牧草赚钱吗?铺子被他们把持着,我们进不去,这牧草可是种在村子里的!”
被他一提醒,曾氏也反应过来,她的脑子总是在害人的时候格外的灵敏:“你是想,让他们做不成牧草的买卖?这主意好!我可是听说了,村子里好几户人家眼馋,求着去买牧草,被那女人用今年的牧草定完了为由拒绝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陈佑怡特意钓大伙的胃口,事实就是,村子里的人真的都被吸引了,想等到过年抢着去签协议的可不少。
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能毁掉一分算一分。
“就是那女人还阴险,种个牧草还偷偷摸摸,也不知道衙门种到哪里去了。”曾氏是女人,基本上不上山,上山也是在近一点的地方,从来不会去深山。
村子里的人倒是有好奇的,但真好奇心旺盛到进山去找种植地的,也没几个。而且牧草的种植地太分散了,只能说上大致的位置。
秦江以前听到村民聊天时说到过,不过那时他嗤之以鼻,当然更加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他倒是一点也担心,一双细小的眼睛里满是和他年纪不符的算计:“哼,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我们不知道地址不要紧,不是有人知道吗?”
“你是说,那个张寡妇?”曾氏一点就透,压低声音说道:“牧草的事情都交给张寡妇在打理,她一定知道!”
母子俩得意洋洋,当下就商定,从这天起,跟踪张嫂子,找出牧草种植地。
牧草并不是每一天都需要照料采割的,这天刚好是采割的第二天,张嫂子在家休息。秦江又跟踪了两天,从终于等到张嫂子进山。
“怎么样?找到了?”曾氏一看到儿子满面喜色地回来,也是跟着欣喜,忙把秦江拉进房里,细细的盘问起来。
秦江受了好几天的憋屈,终于一朝得雪,哪里憋得住,竹筒倒豆子一样,噗噗噗噗把事情说了。
“我出马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您就等着吧,我这就去官府告发,让官府治他们私自开垦田地之罪!”
秦江兴冲冲地要往外跑,被曾氏一把拉住。
“傻孩子,你不知道,那片山早就被吴老爷租下了,听说租了好几年,这事如今不归官府管了,咱们得去找吴老爷告状!”
曾氏只觉得一阵难得的快活:“当日吴老爷家办喜事,秦老二家闹得人家婚事都办成了笑话,成了客人的笑柄,吴老爷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回撞到吴老爷手里,看他们还能横到几时!”
吴老爷是这一带最大的地主,秦江不知道他买一座荒山做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他只要知道秦老二家要倒霉了,他就止不住想笑:“那我去找吴老爷!”
“等等!”曾氏再次叫住秦江,说道:“吴老爷的填房就是你苗苗姐,要是她能帮忙说上几句,那就更好了!娘能和苗苗说上话,娘去吴老爷家。”
秦江不甘心,问道:“那我岂不是还要在家等着?”他现在迫不及待想看秦子恒和陈佑怡痛苦的表情,一刻都等不下去。
“你怎么会没事,你还有大事要做!”曾氏咬牙道:“既然要做,就做得彻底,反正得罪了他们,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家麻烦的!”
曾氏在秦江耳边嘀嘀咕咕,秦江听得连连点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母子俩分头行动,势必要让秦老二家付出得罪他们的代价。
且不说曾氏怎么去了吴老爷家,找到吴老爷和何苗苗声情并茂地描述了陈佑怡和秦子恒的罪行,似乎他们二人将整个吴家霸占了一般。
也不提吴老爷得知这几个看不顺眼的秦家人,居然敢一声不吭地占用了他的地,气得脸色发白。更不要说何苗苗只是听到陈佑怡的名字就咬紧了牙关,一心要把事情往大了闹。
先说秦江,他出了屋子,先去了自家的羊圈,把羊赶到一边去。
“臭东西,臭死了,还要老子伺候你们!”秦江赶开几只羊之后,捏着鼻子,把地上的羊粪扫了起来。
那羊粪却不像平时一样一粒一粒,而是大多不成形,这些羊看起来也很萎靡,看上去像是拉稀了。
“你们给老子等着,让你们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秦江把羊粪用一个布口袋装了起来,嫌弃地拎在手里,快速往外走去。
他一路上避开村里人,来到了村子边缘的张嫂子家。
张嫂子是寡妇,死了老公,又没孩子,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看不起她,远远的都避开她家。
这给了秦江很大的方便,他悄悄地绕了一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瞅见张嫂子在屋子里忙着,他溜了进去,找到了还没被拉走的牧草。
再过一会,就会有人来领取自家那份牧草,秦江只有一小会儿时间。
他趁着张嫂子进屋的时机,手忙脚乱把带来的羊粪掺杂进牧草之中。只要吃了带病羊拉的羊粪,没病的羊也会被传染。
秦江这辈子没这么努力干活过,一边探查有没有靠近,一边掺杂羊粪,总算在张嫂子出来之前,把事情办妥,溜了出去。
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秦江吹着口哨回家去了。
没过一会儿,几户合约者都到了。他们这大半年来都用的这个牧草,对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