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伤都在表面，擦伤和淤血很多，因为这样，在外看起来有些严重恐怖。
一眼望去露在外面的没有完整的皮肤。
叶湎的拳头砸到程凉的眼睛，他现在眼睛肿起了一个包，还有脸颊和嘴角，均有伤口。
破皮带血。
他们坐在药店的外面，蓝色的桌子和蓝色的长凳，周围还有好几桌磕着瓜子聊天，附近的工人身上受伤，来药店拿药，趁机休息一会儿，没人注意到这边，这地方打架受伤司空见惯。
“你的爪子真锋利，还有打人不打脸，知道吗？”程凉指了指自己的脸，上面的伤口很多是被叶湎用指甲抓出来的。男人用拳头，这个少年用指甲，女生打架玩得花样。
不过，用“抓”这个字可冤枉了叶湎，他捏成拳头，手抓他脖子擦出的伤痕，一周没剪指甲了怪他？
也不是抓脖子，而是“掐”脖子。
那是这自杀的小子活该，他们要打架可以，弄翻他的水果摊，还嚣张的把水果当做武器，他没当场把这小子打得爹妈都不认得是他下手轻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自杀小子脸上的伤：“不打脸的你妈，我脸上的伤是狗啃的？”叶湎的脸上也没好哪儿去，嘴角，脸颊和额头都有程凉手留下的痕迹，就是眼睛没肿起来，看起来比程凉轻一点。
程凉不知想到什么，迷之微笑了一下，把手中的药扔到对面：“喂，帮我上药啊。”指着自己脖子，一圈被叶湎掐红，现在变得青紫，他用手机自拍模式照了照，这种一看就是打架了的，回去被问起来有些麻烦。
因为家里是有人知道他从市区跑来了县城。
“上你大爷！”叶湎反手把一袋子的药砸过去，力道比他揍人的劲儿有过之而无不及，程凉在空中接过，拿在手上晃了晃。
叶湎：“你是不是智力有问题？给你买药了还祈求我给你上药，做梦吧你，或者你跪下来，喏，就跪在这里教我一声爷爷，我就勉为其难的给这个孙子上药怎么样？”
他的脚往前踢了踢，脚跟指着的地方，是一层台阶下。
这话搁在谁头上都要生气，不说提着领子要来和叶湎干上一架，也不至于继续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
不过，程凉脸确实黑了不少，嘴里不客气的道：“你小子真嚣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你现在就不是站在药店门口了。”
而是躺在医院，就冲之前的那一架，还有他这句话。
松小树大气不敢喘一声，两位大哥在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让谁，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他觉得自己此刻牛逼极了就这么打断了两位大佬的交锋：“那个，大哥，大佬，您不嫌弃的话，我帮你上吧。”说话间又立马的变怂。
上药这件事得让小弟来。
叶湎真想踹松小树一脚，有这么凑人家跟前献殷情的，人认识这丫的吗？又没有他什么狗鸡|巴事。
程凉说，“不用。”
瞧，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怎么，这人就要奴役他。
当自己是大爷吗？要叶湎帮他上药上辈子下辈子都没可能。
这人好手好眼睛的长着，自己都没涂药。
两人的药是互相帮对方买的，叶湎随便买了几只药膏，还有跌打损伤的药，再有十个创可贴。
对方给他买的，就比较全面了，出了叶湎买的，还有碘酒，面前，镊子，纱布都有。
价钱的差别很明显提现出来了。
而两人的伤都无需包扎。
又是良久的静默，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松小树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他迫切的想要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气氛，在湎哥和这位大佬谈判之前，从椅子上起来，一拍桌子扔下一句，“我去旁边的便利店看看，买点东西过来。你们先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吵起来。”更不要打起来，一句话没当着两人面说完，边走边道。
便马不停蹄的离开，更像是自言自语。
等过了马路，还小跑了起来。
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松小树回来时，提了两个大食品袋。
一袋装满了零食，巧克力，小鱼仔，薯片，酸梅，叶湎瞅了瞅，还有两包凤爪等。
另一袋全是喝的，水，果粒橙，美年达，可乐，雪碧，还有酸奶。
叶湎，“……”
松小树自认为很帅气的往桌上一放：“我觉得你们的恩怨可以暂且搁一边，先吃点儿东西，或者有什么话可以边吃边聊，我买了很多喝的，但没有酒。”酒是害人的东西。
叶湎已经不想跟面前的这个人里的手机充电线拔了，随意的手机屏幕上轻触几下，调开了一个界面，竖着放在桌上，翻过来，屏幕那一方对着程凉：“给你看一看。”
这个满身戾气的少年正努力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但面上还是不耐烦地表情，他调开的是一个计算器的页面，接下来的场景程凉可以预料到。
程凉看着少年青葱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没有注意手机上面的数额，目光全被少年的手指吸引过去。
手指是很好看，吸引他的是上面大大小小，参差不齐的划痕，有些的划痕有了时间，淡粉色的疤祛除不掉，还有不久结痂的伤口。
甚至左手食指的手指盖全是黑色，只有一半覆在上面。
这是被什么压着，还是被什么挤着了。想想都疼。
叶湎当着程凉的面，手在手机上点来点去，不知道他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