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年初六上午,一声声的爆竹声将沉睡的店铺惊醒。人生中最短的寒假结束了,原本带回家的成堆的复习学习资料还是照原来的样子办了回来。放假之前我就跟崔尔雅商量好,回去后互相督促学习的,但到头来除了第一天讲过一次电话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不联系也知道彼此都没有学习,也不想学习。
杨晓光放假回来后倒是格外清爽,没有跟我们一样在急忙地抄着作业,而是默默收拾着自己的课桌,用纸巾擦了又擦。
张子健走向晓光,调侃:“我靠啊,晓光,你作业都写完了!”
晓光笑了笑,想要把张子健的手从肩上拉下来。
“这可不中,你咋能背着我学习嘞。来,让我抄抄你数学作业。”
“给,就知道你是来抄作业嘞。”晓光将卷子递给张子健,然后转头又开始收拾。
我走到崔尔雅旁边,还未开口两人就开始捧腹大笑,她笑着说:“你过去我得补作业嘞,都怨你,没好好督促我学习。”
“哈哈哈,笑死我了,没事,我有的作业就不打算写了,老师不会说我的。”
“你是谁啊,我是谁?就我考这成绩,我估计我再不写作业,老班就该找我谈话了。”崔尔雅将我推走,说:“你快点儿走吧,我得好好学习嘞。”
我又像陀螺一样转到杨晓光身边,看晓光无比淡定的在收拾着书桌,我就知道这个寒假他一定过的很充实。
我悄悄走到他身后,快速地把我冰凉的手插到他的后背。
“啊!”杨晓光被吓了一下,笑着扭过头,看着我说:“想咋卓类(想干嘛)!”
我仓皇二而逃,杨晓光在后面追,绕着教室跑了三四圈,还是被他逮到了。之后便开始互相打闹。
突然,所有动作都静止了,不知是哪个同学通报到:“段长上来了。”
抄作业的把作业收起来,坐在桌子上谈笑的规矩地离开桌子,跑着闹着的则随便找个近一点的位置坐下我也顺势坐在晓光旁边,随手那了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着,班长也赶紧走到讲台上维持纪律。
段长悄无声息地趴在门口向班内瞅了瞅,脸上露出藏不住的笑容,双手背着,大步走上讲台,示意班长下去,鹰眼一样小的眼睛扫视了全班,开口说。
第一句我们不用猜也知道:我们优秀的学生。
“我们优秀的学生,就是要时时刻刻都处于学习的状态之中,不仅要为咱们二段的同学做出表率,而且要时时刻刻都想着,在这栋楼的那头,还有一个能与我们相抗衡的班级”
之后就是段长每次来我们班都会讲的故事,将他以前教的一个学生,在刚开学的时候成绩如何的差,自从听了他的建议,经过不断的努力,最后在高考中考的如何的好。而且每次讲的都会与之前的有些不一样。下面的我们还是该干嘛干嘛,只是声音比之前小了百倍。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就这样如期而至,接踵而至的考试,做不完的卷子,听不完的唠叨,黑色高三,其实在我们眼里,也会有一些美妙的色彩的。
2
正月十四,学校放了假到正月十六早晨。
冬日的阳光很是耀眼。放学后,杨晓光没有直接去车站,而是拐向了周重所在的那条街。
杨晓光已经第四次见周重了,原来来自于见到明星的喜悦与兴奋也渐渐由平静的喜欢所代替,学弹钢琴在这繁杂的学业之中看起来就像是长在废墟中的玫瑰。
杨晓光推开门并说了一声:“我来了。”阳光瞬间从玻璃窗透过进入屋内。
周重微笑着,看起来面目狰狞。原来,笑容是会忘记的。
周重拿着教材走向杨晓光,又转身走到钢琴旁边,说:“你们学校两个星期放一次假啊?”
“嗯,不过中间会有三小时的‘放风’。”
“想起了我当年艺考,天天在几家辅导中心转,学钢琴,练跳舞,还要补文化课,你学校看起来已经不错了。”周重本想安慰杨晓光,却没想到杨晓光笑着说:“艺考原来那么辛苦啊,嗯,我觉得现在也不是很累。”
“上次教你的那一点东西还记得不,想你也不会记得。”周重在钢琴旁边坐下,示意放下过来坐,“不妨你先摸索摸索,看能想起来不,实在想不起来我再教你一边。”
杨晓光把外套也顺便脱了下来,谨慎地坐在周重旁边,纤细修长的手指放在琴键上,小拇指关节已经冻出疮来。杨晓光试着弹了几下,竟完整地弹了下来。
“我觉得你可以好好练练琴,说不定以后会有”周重说了半句便停下愣了一下,接着说:“可以,那今天在教你点新的吧,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就能自己看着乐谱弹了。”
杨晓光不经常被人夸赞,一经周重这么一说,脸颊便红了起来。
周重是认真备过课的,尽管她的学生只有一个。
听着杨晓光弹琴就像是在听早晨叽叽喳喳的鸟鸣。
周重看了一下表,说:“休息一会儿吧,我也累了。”
杨晓光本来紧绷的肩塌了下来,笑着对周重说:“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那天晚上,好像是过完年第一次放风回来后的晚上,杨晓光讲述了他神奇的经历后我让杨晓光问周重的,若是杨晓光,肯定不会想去了解一个人的前身,而我,比较矫情的一个人,总是喜欢听到一些故事,别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故事。
周重的脸色在阳光下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