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燕北城脱下了盔甲,穿上淡明黄色的朝服,出现在了金銮殿中。
他剑眉高挑,薄唇紧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肃杀之气。
“荣亲王穿上铠甲气派威武,穿上朝服庄严大气,能文能武,是我南陵国的栋梁之才。”
大理寺少卿苏泊上前奉承道。
如今的荣亲王炙手可热,他被急召回京,是永乐底的心意,尽管纪王才能不浅,可也抵不过皇帝的一个决策。
燕北城还是面无表情,他高兴不起来,他满脑子都是昭合欢痛苦哭泣模样。
“苏大人过奖了,本王只会带兵打仗,其余的一概不知,学识比不得十岁孩童。”
苏泊激动的笑着:“王爷还记得老臣的名字。”
短短几日,迫不及待巴结奉承燕北城的大臣们数不剩数,他刚刚回京,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实力便已经能和燕北行不相上下。
可是燕北行清楚,燕北城没有做太子的想法,他甚至厌恶皇家深宫。
反而通过燕北城,将那些朝三暮四,摇摆不定的大臣门客们,看了个清楚。
燕北行冷笑一声,随后朝燕北城的方向走去。
苏泊看到是纪王来了,慌忙找了个借口躲开。
“三弟真是英姿飒爽,本王嫉妒你。”燕北行笑道。
他在很多个瞬间,的确嫉妒燕北城。
他可以心如明镜,爽朗的笑,他眼睛里只有烈酒和兵剑,轻而易举的逃脱了皇家的束缚。
燕北行知道,很多他要大费周章努力得来的东西,只要燕北城点头,便可以全数拥有。
燕北城点点头:“大哥。”
他仅仅是淡漠疏离的打了声招呼。
“三弟还在生本王的气?欢儿她,是本王愧对于她,但是本王是有苦衷的,待时机成熟,自然会给欢儿一个合理的解释。”
燕北城听到昭合欢的名字,情绪激动起来:“若大哥只能让她伤心,只要欢儿愿意,本王可以随时带她离开。”
话毕转身离去,停留在原地的燕北行紧紧的攥着拳头。
谁也带不走昭合欢,从那晚雨夜起,她生是他燕北行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皇上驾到――”太监细长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金銮殿,李文一扫浮沉将永乐帝迎了出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今日是荣亲王时隔十年后的第一次早朝,十年间,荣亲王带兵击退了无数胡人,一月前一举击退西夏,朕很欣慰!”
下面的大臣也附和道:“是啊,荣亲王战功显赫,又谦虚稳妥,是可塑之才!”
“荣亲王在边关守了十余年,边关的艰辛,恶劣,想必诸位大臣们心知肚明,可王爷没有半分怨言,和将士们同甘共苦,生在皇家,却有常人都没有的意志!”
……
三分之一的大臣开始拥护燕北城,说尽了他的好话。
唯有燕北城自己,还是一副冷漠的面孔。
他之所以不喜欢这里,便是讨厌人言可畏,更讨厌群臣们为了权利,仕途,上一秒可以阿谀奉承,下一秒也可以将刀子插在你的后背。
李从文手持木牌站了出来,作揖行礼后道:“皇上,南陵国击退了西夏,也是时候巩固根基,立太子了!纪王朝堂上辅助有功无过;荣亲王在边关战功显赫,这一切都是皇上幸得苍天众神眷顾!”
永乐帝点头:“李大人言之有理,荣亲王在边关也得到了一定的锻炼,担当南陵国的太子之位,全然可以胜任!诸位爱卿可有意见?”
李从文手足无措,他提出立太子之事,又点名了纪王的实力,没想到永乐底心意的人选竟然是燕北城!
可是这一切都在燕北行的意料之中,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听着身后的大臣们窃窃私语。
立燕北城为太子,自然有一部分人同意,一部分人站在了他的阵营,双方不相而下。
“皇上!荣亲王多年带兵在边关,朝廷政事闻所未闻,辅佐朝政之事和带兵打仗不一样,还望皇上三思,臣以为,纪王是不错的人选。”
“是啊,皇上,荣亲王身处边关已经如此疲累,刚刚击退了西夏,应当好好休息才是!臣怕荣亲王担当太子之责,有心无力!”
“臣不以为然!荣亲王战功显赫,深得百姓人心,此时立太子,更能稳固人心,反倒是纪王,身子刚刚好,才应当多休息才是。”
永乐帝同意:“言之有理,不知荣亲王想法如何?”
诸位大臣屏住呼吸,谁都看的出来,永乐帝有意偏袒燕北城,只要燕北城一声应下,这太子之味毫无疑问便是他的了。
那么,燕北行一行人的煞费苦心,终究也成为了煞费苦心。
可是再看看燕北行,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安静的等待燕北城开口。
“本王只会带兵打仗,不会治国,无法担当太子一位。”燕北城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永乐帝的面色霎时难看,他要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他的儿子却公然拒绝了这份殊荣,这让他尴尬,更让他费解!
“荣亲王,朕又不是让你坐在这张龙椅上,而是作为太子辅佐朕,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燕北城还是不为所动:“父皇,本王只想带兵打仗罢了,治国之道若没有兴趣,对于本王来说的确是一件难事!”
“你……!”永乐帝大怒,一巴掌拍在御案上。
永乐帝看着下面的朝臣们面面相觑,而燕北城还是一脸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