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唐父因往事畏缩犹豫,唐母情绪失控搂着唐父哭个不住。柳飞便果断地替二人下了决定:“明天一早就给当年的医生打电话,预约一个检查时间。我现在就去查一下国内骨科门诊排行,如果本地的医院不行,就转去京城或国外的医院。”
“总之,这件事必须办。”
唐父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唐母抽噎着望了眼女儿。
他们有些恍惚。这样个斩钉截铁地给他们安排好一切,他们拿下一切重要的决定的做派,拥有着果决的行动力和与强硬的姿态的小姑娘,真的是他们的女儿吗?
一周前还畏畏缩缩,甚至不敢和房东说话的女儿?
他们的女儿长大了。
长大了……好啊。
长大了才不会被人欺负,不像他们一样。
“依依……”在柳飞准备出门,将房间留给夫妻俩叙真情时,唐父喊住了她:“爸妈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些年的委屈。你现在这样,爸妈很……欣慰。”
虽然依依没说,他们也能猜到孩子长大的原因多半与家境有关。
柳飞抿了抿唇,才笑道:“爸妈,你们说什么呢。一家人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而且我知道,你们已经给了我能有的最好的了。我不亏。”
这是唐依依的心声。
也是她的。
“我去另一个房间了。”柳飞道,“你们好好休息。”
出了房间,将门带上,柳飞才靠在墙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样的父母亲情是她在现实生活中从未得到的珍贵。她尊敬这一对父母,所以,她眯起眼睛,她决不允许有人可以随意欺辱这一对老实本分的夫妻。
任何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大美妞。”她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靠在门上,双手抱胸,脚尖半颠着,笑容闲闲的,整个一欠打的装逼犯模样,眸光却十分冷厉,“夜色正好,有没有兴趣一起来场刺激的游戏。”
甄漂亮正在看手机,抬头时语气里有着兴味:“有多刺激?”
“深更半夜,孤女寡女……”她走过去,将甄漂亮的下巴勾起来,冷冷地一勾唇,“仗势欺人,上门讨债!”
甄漂亮拍掉她的手,又朝她伸出另一只手:“正好,这个游戏我非常感兴趣。”
柳飞一巴掌拍在她的手掌上。两人击了一个掌。柳飞将甄漂亮的肩膀一揽:“那么成交,现在出发。”
帮忙搬家的七八个壮汉还没回家,正在公司装卸行李。甄漂亮一个电话,将他们都叫来了,费用柳飞出。用柳飞的话说:“仗势欺人的,人不多怎么有排面。”
她们这一趟要去廖姓房东家里。
唐父唐母都是老实的老百姓,和邻居相处几十年,任何时候都是笑脸迎人,和人连个口角都少有的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柳飞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的手段。
碍于他们在场,柳飞只将行李快刀斩乱麻地搬走了。
但这事还没完。
这事从头彻尾摆明了是拿廖姓房东主动找事,合约期涨房租不说,威胁让人当夜搬出去,妥妥都是找茬。
若只是这样,柳飞顶回去就算了。可这老家伙不修口德,当着唐父的面挖唐母墙角,还明知道唐父在家,当门辱骂唐父瘸子、没骨气。
打人不打脸。
柳飞至今都记得唐父当时眼里屈辱的泪水,和唐母跪在地上求那老畜生小点声却被甩开的绝望模样。
那老家伙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何况柳飞根本没打算忍。
不就是仗着自己没皮没脸,以恶欺善吗?那就比一比,到底谁更恶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廖姓房东家门口。一栋漂亮的两层小楼,房门紧闭。门口还有个小院子,里面种着小菜,看装潢与地段,这家人绝对都是不差钱。
柳飞站在门口,冷冷地道:“踹开。”
那几个搬家公司的人都收了几倍的钱,不愿意接受的都走了,能留下来拿着一笔钱的都知道这一行需要做什么。当下,几人没有丝毫犹豫,一起抬腿踹向大门。
砰——
大门被轰地踹开,里头正围着桌子吃饭的一家人都惊呆了。
廖姓房东坐在正中,两边分别是她的儿子和老公。见柳飞就这么大啦啦地闯进来且来势汹汹,廖姓房东的儿子很快站起来:“你们几个干什么的,到我家来干什么?”
“干什么……”柳飞顺手抓了个椅子坐下,“这不是得问你妈吗?”
那房东儿子回头:“妈?这是怎么回事?”
那廖姓房东看见是柳飞,心下一喜,还以为这小丫头在外头找不到房子,回来求她了。
方才还嚎叫着让他们房租可以好商量,先别忙着搬走的人,现在又摆出了一张高傲的脸:“哎,现在知道房子不好找?又准备回来租房子了?我就说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啊,就是不听劝。我跟你讲,这次房子要涨两千五才能重新住进去,一个字都不能少!”
她说话时手指习惯在空中指指点点,看起来颇为欠揍。
柳飞轻笑了一下:“两千五。一个子都不能少。”
“呵。”
……
那房东皱眉,又想起了这小姑娘的邪门。上一次见面这小姑娘还不敢正眼看她一眼,刚才就这么干净利落地让爸妈都给搬走了。现在又这么样学她说话……语气还听起来怪吓人的。
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她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