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宁仙人统治了博沙岛数万年,岂是泛泛之辈,他的脑子可不是柏少元这位高傲的少岛主可以比拟的。他一闻心里猛地一跳,武当岛岛主!其实在刚才他就发现了这位穿着普通的岛主。在大殿里高手林立的今天,就算太宁仙人再自负也不敢启动神念探查别人的底细,整个大殿里其实没有一人敢于如此放肆,除了变态的张湖畔不时用观星术偷窥别人的底细。但太宁仙人毕竟是整个青龙国除了三位大王外最厉害的存在,是连现在的张湖畔都不敢轻视的对手,所以他仍然仅凭肉眼,凭直觉感觉出那位岛主有点不简单,不过区区的武当岛岛主再厉害,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他早早就将心中偶尔的警惕抛在了脑后。如今听到柏少元突然提起武当岛岛主,而且据说广邝仙人跟他结拜了,心里立刻知道要糟,很是气恼儿子办事情的不稳重,不老练,老是把眼睛长在脑袋顶上!能被广邝仙人看上的人,就算是乞丐,也必然会有不寻常的地方。
太宁仙人急急地抬眼望去,看到张湖畔正在酒桌上谈笑风生,而广邝仙人还在赶往那桌的路上。
太宁仙人仍然无法判断张湖畔底细,但经过刚才特意的观察,他敢肯定张湖畔已经是天仙了。
张湖畔有些好奇,广邝仙人作为大哥应该坐主席才对,怎么往自己这边赶?暗暗苦笑,看来自己不出名都难了。幸好别人不知道自己跟冷家的虎猛有过节,而且冷家的黑锅也由观天教背了,别人应该不会胡思乱想。其实胡思乱想也无所谓了,只要三位大王不胡思乱想,没有敢拿马上将成为少岛主的师父兄弟的张湖畔怎样。
等广邝仙人近桌时,张湖畔便站了起来,笑着对正一脸歉意、羞愧的广邝仙人道:“你这位做师父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见张湖畔仍然满脸笑容,丝毫不在意,这更让正直,重情重义的广邝仙人羞愧,他的心似乎被这句话狠狠地刺透,似乎自己成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似乎成了一位背叛师门的孽徒。
“过来陪你喝酒!”广邝仙人也不重新夺得该怎么回答张湖畔这个问题,他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他的徒弟,只好艰难地吐出了这么句话。
突然间张湖畔全明白了,他很感激广邝仙人能这么惦记着自己,他很想告诉广邝仙人其实这并无所谓,他根本没必要特意赶过来。这个世界如果不是张湖畔心甘情愿为之的事情,还没有一人能强迫他。参加这个婚礼,他并不是真心来祝贺柏少元这对新婚夫妇,只是自己这个身份需要来,只是自己需要来探察一番整个青龙国大体的实力而已。
“大哥,你快回主桌上去!”张湖畔劝道。
“呵呵,你老弟在这桌喝酒,你认为老哥有脸坐在那桌吗?”广邝仙人闪过一丝苦笑,自嘲地说道。
在场人的都是雄踞青龙国一方的霸主,对少岛主拜在祖洲的岭崖宗宗主广邝仙人门下都是略有耳闻,见刚才太宁仙人父子俩一同去迎接这位身穿布衣的清瘦道士就知道他应该就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广邝仙人了。却万万没想到这位广邝仙人竟然跟武当岛岛主有深交,而且交情看来铁得一塌糊涂,否则他又怎么置太宁仙人父子不顾,却非要跑来张湖畔这桌呢?
在座的虽然没有一人敢施展神念,但个个都是仙人,那听觉感官灵光的很,张湖畔和广邝仙人的对话,不仅传入太宁仙人父子包括那位新娘的耳朵,也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黄袍道长吃惊的嘴巴几乎可以塞进整只鸡了,他想不通,自己这位大哥连武当岛也才刚刚迈出来,怎么就跟博沙岛少岛主的师父给扯上这么铁的关系。莫非那天的故人就他?
神奇,太神奇了!黄袍道长心底连连惊叹,惊叹之后,脸上发出发无经耀眼的光芒。他的大哥跟祖洲的岭崖宗宗主称兄道弟,他脸上能不长光吗?
黄袍道长得意地环视了一周,***,我家大哥就算不露出真本事,也自会有高人上前捧场,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严真仙人倒没像黄袍道长这么吃惊,他对张湖畔本来就不甚了解,只知道他很厉害,像他这么厉害的人物除了窝在武当岛让他很奇怪外,认识广邝仙人这样厉害的人物相对来说倒不显得惊奇。不过观天教的盟友跟博沙岛的少岛主的师父有这么铁的关系,对于观天教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观天教就算现在将冷家拔个底朝天,估计柏家也不会出来发话了,本来准备用来塞口的仙石也可以省下来了。
严真仙人突然发现今天菜的味道很不错,比他在朱记吃过的菜还要可口,对是还要可口。严真仙人狠狠地扯下一只雪鸡的大腿,美美地咬上一口,真爽!
墨家的家主墨炎,“锋刃阁”的后台老板叶宇仙人甚至还有那位青犀牛特使,一流岛屿的岛主等人开始注意起了不起眼的武当岛岛主,他们仍然看不出来张湖畔有什么特别,不过他们知道就仅仅跟广邝仙人的关系也值得他们对他另眼相看。
突然间,众人几乎不约地想起了张湖畔作为贺礼送来的两瓶猴儿酒。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古怪,刚开始每个人都对猴儿酒嗤之以鼻,但如今所有的人心中都突然间充满了好奇,心中就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恨不得喝上一品猴儿酒,尝尝那酒究竟是什么味道的。
远处的柏少元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悲伤和懊悔,因为太宁仙人刚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