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寒冷的冬日已经过去,江云楼院中的雪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开满庭院的鲜嫩小花,短短几天间就悄无声息的占领了大半个黑木崖,生命力之旺盛,令人赞叹不已。

江云楼十分喜爱这生命力顽强的小花,有一次课上还兴致勃勃的作了一幅画,最后被小石头撒娇要走了。

他也擅画,喜欢泼墨而就,随性而为,论精雕细琢的功夫却差了顾闲一大截,但顾闲夸他意境好,他便也十分心满意足了。

于是上午教孩子们学三字经,下午则抱着琴去任盈盈处授课。

任盈盈曾提过以后不劳烦他上山,她自己亲自去江云楼处学琴就好,被江云楼推辞了,说走一走锻炼身体也很好,整日闷在家里才反而要闲出病来。

任盈盈拗不过他,只得一切照旧。

这一阵子,黑木崖又发生了不少事。

圣姑生辰后不久,教主便开始着手清理教中的钉子,由童百熊领队,教中细作抓了一个又一个,显然是蓄力已久,抓住后统统丢进了教中的刑堂,几轮刑具招呼下去,还真问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狠狠挫了一把武林正道的锐气。

童百熊因此心情大好,只觉得日月神教在东方不败的带领下欣欣向荣,离称霸武林也不远了,最近走在路上都脚步带风,桑三娘撞见了几回,略略嘲笑了他几句,又被拉去喝酒,搞得她哭笑不得。

江云楼走到任盈盈的家门口,见三四个侍女站在门外说着话,个个面带笑容,喜上眉梢。

其中一个侍女见了江云楼,迎上来,柔声道:“江先生。”

江云楼认得她,正是冬天里替他请了大夫的那名紫衫侍女,是东方不败身边的人,名红笺。

他疑惑道:“教主也来了?”

红笺含笑道:“是,今日下了早会就来看圣姑了,中午还一同用了午饭,现在还在屋子里呢。”

江云楼点了点头,抱着琴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除了任盈盈和任盈盈的贴身侍女,果然还有一个红衣男子,东方不败今日所穿的红衣不同于往日的暗红,显得更张扬肆意些。

江云楼将自己的琴摆好,微笑道:“许久不见,你看起来精神多了。”

任盈盈愣了一愣。

她看看眉目含笑的江云楼,又看看心情不错的东方不败,眼中难掩诧异。

她怎么不知这二人是何时相熟的?

东方不败挑一挑眉,道:“本座今日心情好,你又不曾喝酒,今日你肯抚琴了么?”

江云楼温声答道:“自然是肯的,只是你现在就要听,可就是在耽误我们上课了。”

东方不败笑了笑,靠上椅背,慵懒道:“上你们的课罢。”

江云楼闻言也当真不再管他,翻开自己带来的笔记,看了看,问任盈盈:“上次的那首曲子,你练得如何了?”

任盈盈收敛了吃惊的神色,缓缓道:“熟练了许多,已可以完整的弹奏出来了。”

江云楼欣慰道:“盈盈悟性甚高,也肯努力,将来必定能有所成就。”

任盈盈微红了脸,笑容却还是端庄而大气的。

“那先生要不要先听我抚上一曲?”

江云楼点点头,“好。”

这一下午的时间过的尤其的快,东方不败除了开始时与江云楼略略交谈了几句,一下午都没有怎么说话,只是一手支着头,闭着眼睛假寐,姿态闲散。

任盈盈却不敢当他是真的很闲,来这里打发时间来了,待到江云楼把今日的内容讲的差不多时,她便懂事的提议提前下学,江云楼也应了,简单嘱咐了几句后,便抱着琴告辞。

东方不败这才睁开眼睛,与江云楼一同离开了。

出了任盈盈的家,江云楼轻声道:“盈盈当真是懂事。”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道:“她的确很懂事。”

从小就很懂事,其心思之灵巧,更是不输给大人。

记得任我行失踪前的那几年,东方不败从任我行手里接过大部分教务,便开始悄无声息的抹杀任我行的心腹,或杀掉,或调的远远的,任我行本是个机警又精明的性子,那几年却因着吸星**到了关键的时候,心性大变,整日浑浑噩噩,神不守舍,竟是对东方不败的一连串动作毫无反应。

那年的端午节宴席上,任盈盈忽然问道:“爹爹,怎么每年端午节喝酒,一年总是少一个人?”

任我行一怔,问道:“什么一年少一个人?”

“我记得去年有十一个人,前年有十二个。今年一、二、三、四、五……咱们只剩下了十个。”

当时在场之人皆是脸色微变,东方不败抬眼望过去,便与向问天对上了视线,二人四目相对,却又转眼便错开视线。

东方不败笑道:“小姐爱热闹,明年咱们多邀几个人来一起喝酒便是。”

他脸上笑着,心中却满是疑虑,甚至以为是任我行已经察觉了他暗地里的动作,才教任盈盈说这样的话。

那消失的几个人,当然皆是东方不败的手笔,有正大光明找了错处处死的,也有不明不白死在外面的,更有一个在外出时受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三派高手围攻而死——自然也不是巧合。

然而任我行面露不悦之色,不耐烦听任盈盈说这样的话,竟也就那么揭过去了。

那之后没多久,任我行便“不辞而别”,自此消失在了黑木崖上,东方不败顺理成章的接任教主之位。

他沉思着,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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