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任武林盟主就此诞生。
人群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声,无数人想挤到最前面,仔细瞧瞧这位娇滴滴的新任武林盟主。
百里鸿渊侧身护在珊瑚身前,不让她被人群挤到碰到。
面对众人的道贺,珊瑚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对所有人说着感谢。一抬眼,看见台下师父白衣一飘,竟是带着李修与阿海去了。
阿海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不停回头看珊瑚的方向,只是人声鼎沸,她完全听不见。
珊瑚心中一急,急忙想拨开人群去追上师父,但是人潮一波又一波地朝她身前涌来,等她终于跑出落英庄的时候,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珊瑚眼中瞬间就涌上了泪水,自己这番胡作非为,师父一定是生气了,不再认自己这个徒弟了!
珊瑚觉得自己像被抛弃了一般,心中既觉得孤单,又觉得凄凉,刚要伸手抹泪,就听见身后一人责备道:“哪有人第一天做武林盟主就哭鼻子的?”
珊瑚回首一看,正是琥珀抱着胳膊皱眉看着她。他的语气虽然满是嗔怪,珊瑚知道,这就是哥哥表达关怀的方式。
当下她再也忍不住,抽着鼻子说:“我就是要哭!”话未说完,喉咙已经哽咽,扑进哥哥的怀里嚎嚎大哭起来。
琥珀有些尴尬地抚着珊瑚的肩膀,他这些年都是跟着二叔两个人相依为命,粗野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得翻来覆去说些不要哭了的话,哪知道越劝珊瑚哭得越厉害。
绯烟跟着琥珀一起出来,看见他们兄妹俩相会,又想起自己离家这么久,不知道爹爹在做什么,也跟着伤感起来,伸手去抹眼角的泪水。
琥珀眼瞧着又哭了一个,觉得莫名其妙,对绯烟道:“你跟着哭什么?还觉得我不够忙吗?”
绯烟抽抽噎噎地说:“我想爹爹……”
珊瑚听见哥哥与人说话,才想起他的身旁还站着别人,刚才心思慌乱,竟没留意。当下抬头去看,只见一个娇俏的女子满面忧伤,正拿着一块帕子擦眼泪,自己却不认得。
珊瑚问琥珀:“这位姐姐是谁?”
琥珀红了脸,抓着脑袋回答:“是,是你的嫂嫂。”
珊瑚一怔,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哥哥已经取了亲,登时脸一红,离开哥哥的怀抱,仔仔细细地了一番绯烟,只觉得她亭亭玉立,比自己多了一分婀娜的风韵,不禁好生羡慕。又想到她已经与哥哥喜结连理,而自己却还是孤单一人,又忍不住伤心。
她轻声叫了一声:“嫂嫂。”
绯烟只觉得脸颊发烫,瞪了一眼琥珀,拉着珊瑚的手道:“你还是叫我姐姐吧!”
珊瑚不晓得他们俩之间的那些缘故,便听话地叫了一声“姐姐”。
琥珀正拉着珊瑚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时候,百里鸿渊带着魇族众人缓步走出。
琥珀一见到百里鸿渊,心中便是一肚子气,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百里鸿渊以微笑回应他的敌意:“我只是尽我所能,帮珊瑚完成心愿罢了!”
琥珀哼了一声:“你要帮她报仇,直接下手就是,何必搞这么麻烦,弄出个武林盟主来?”
百里鸿渊道:“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吗?既报了我魇族的大仇,又为我魇族耀名扬威。”
琥珀眼神更是冷冽:“我爹爹跟你们可不一样,我们不想在外面大出风头。要出名,你自己做就是,何必拉上珊瑚?”
面对质问,百里鸿渊此刻却忽然沉默不语。
跟着出来的陆三石等人先前见到了琥珀,都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也还活着。此刻都纷纷上前,拉着琥珀的手,各个脸上都是老泪纵横。
又听说琥珀的二叔陆展风尚在人世,心中更是欢喜,又听说他与琥珀一同在苦寒之地生存数年,又都纷纷抹泪。
琥珀问珊瑚:“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珊瑚心思正在烦乱,听哥哥突然想问,又是一酸:“我,我想见见师父,还有阿海哥哥,和李修哥哥,只是他们都不等我就走了!”
琥珀拿手指敲了她脑门一下:“谁说他们没等你,前面不就是!”
珊瑚又惊又喜,抬头眺望,原来伯明先生嫌人多繁杂,便带着两个徒弟静立在街角之处,被一树垂柳遮挡了身影,她刚刚慌乱,竟然没有注意到。
当下她急忙跑到师父身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头。
伯明先生也不伸手相扶,冷冷地道:“我怎么受得起武林盟主的大礼?”
珊瑚急忙道:“师父,我以后再也不调皮捣蛋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伯明先生道:“你的本事够大了,我怎么当得起你的师父?”
珊瑚大惊,又急忙磕头,哭道:“我不做什么武林盟主了,只要师父别赶我走!”
阿海与李修见师父动怒,急忙也跟着跪下求情。
阿海道:“师父,您看在小山帮您洗脱罪名的份儿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李修道:“小山她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并非存心卖弄炫耀,才去参加比武,师父您心里是明白的。”
珊瑚感激地看着他们,只见阿海神情满是关切,李修哥哥却直视前方,似乎有意避开她的目光,不禁有些诧异。
伯明先生向来嘴硬心软,再加上珊瑚今夜所做所为虽有些不知好歹,却颇合他心意,佯装生气了一阵,便叹道:“罢了罢了!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倒叫别人以为我的徒弟都是这般没有气度,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