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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间深夜课堂骤然变冷,阴冷的声音不绝于耳,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微微颤动,位于讲台上的阿妹也用手将自己的双臂抱紧,脸上闪烁着恐惧的神情。
我迫使自己变得冷静下来,看着悬浮在我身前的血尸轻声道:“大叔,冷静一点好吗?”
“去找我的儿子!”阴寒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硬着头皮再次道:“你的儿子是我的学生,寻找他本就是我的责任。”悬浮在空中的血尸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缓缓的从空中降落下来,然而还没等我看清楚他落地的身影,”滴答“的声音却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
“你可以找到我的儿子?”听到这冷入骨髓的声音,我几乎下意识的就将脖子一寸寸的扭过去,只见中年大叔所化的血尸几乎紧紧的贴近我的身体,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粘稠的血液透过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全身的汗毛瞬间炸毛。
“嗯!”面对这般情况,我几乎本能的答应一声,随后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询问道:”大叔,能告诉我,你和王涛究竟遭遇了什么了吗?“
直到现在,我的潜意识依旧认为:王国齐带着生病的王涛应该在医院接受治疗,而不是……已经出事。想要帮助王国齐寻找到王涛,就必须知道他们父子二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的话刚说完,原本紧紧贴在我身后的血尸再次消失不见,我转过头已经看到,王国齐坐在了深夜课堂的一张空桌子前,而且身体各处不断冒着血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细微的刀痕,不像是家用道具的刀伤,而是一些精密刀器所为,而且王国齐身上很多地方的肉都不见了踪迹,应该是被这些精密的刀具硬生生的剜掉。
能拥有如此多精密刀器的地方只有医院,难道王国齐真的是在医院被害的吗?想到这里,我的脑袋猛地一个激灵,不由惊喝道:“富佳康诊所!”
刚刚落座在桌前的王国齐听到“富佳康诊所”五个字,直接将浮肿的脑袋掉转过来,即将瞪出眼眶的眼珠猛的转动,瞳孔中流露出怨恨和痛苦的神情,我几乎立马可以确定王国齐遇害的事情一定和富佳康诊所有关。
王国齐遇害,精神病人的呼救,半夜移动的尸体,这个富佳康诊所看来根本不是一家黑心诊所那么简单。
我思索片刻后,就径直走已经冷静下来的王国齐身旁的桌子,坐下来后,就开口轻声询问道:“大叔,把您遇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细细说说吧!”刚说完,在讲桌前的张阿妹也走了下来,同样坐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不过并没有将目光看向王国齐,虽说大叔的身上已经褪去鲜血外衣,可是依旧刀痕密布,而且不知发生什么事,大叔的身体上并没有衣物遮盖,阿妹不去看也是有道理的。
至于我则没有那么多的忌讳,甚至一边竖起耳朵,一边不断用目光打量大叔身体上的怪异刀痕,大叔在我的注视下也缓缓开口道:“四天前的晚上,我送最后一位客人回家后,就立刻返回我的住处,然而当我刚到门口,就听到一连串‘啊额’的痛苦叫声从屋里传来,那声音正是我的儿子。我当即将门打开,进入我儿子的房间中,发现我儿子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掐着自己的肚皮直呼痛,眼看着儿子的手指甲掐破肚皮,流出殷红的血液,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连忙将儿子背起,去往医院。”
中年大叔的声音有股特殊的魔力,似乎听他的讲述,我就能感受到当时王涛痛苦的模样。
他讲述的前半段事情和从安顺小区的保安那里得知的基本一般无二,我并没有打断中年大叔,毕竟他所要讲的后半段事情,才是我的困惑所在。
“走出小区后,我就将儿子放在出租车上,打算将他送去市医院,可是市医院实在是太远了,就我的儿子目前状况而言,恐怕多耽搁一会的时间,就回有生命安全,可是我们小区附近就只有一家诊所,而且还是一家黑心诊所,我根本不放心。一时间,我极度纠结,茫然无措。我的儿子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叫,甚至从车坐上滚在地上,他躺在冰冷的车舱里,看着我,直勾勾的看着我,最后对我哀求道:‘爸爸爸爸我疼,我不想活了。’”
讲着,讲着,中年大叔浮肿的脸渐渐的被泪水打湿,我和张阿妹甚至都被悲伤感染,红润着眼眶,我无法想象当是王涛究竟在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竟然对自己的父亲说出轻生的话,这简直要将位好父亲逼到绝境,而通往绝境的路也许正是——富佳康诊所。
“面对儿子这般哀求,我决定赌一把,去距离小区最近的富佳康诊所。”
果真如我所料,中年大叔还是去了这家负面新闻颇多的黑心诊所,不过令我疑惑的是:明明我今天已经去过富佳康诊所门诊科以及住院部询问,都没有王涛的信息记录。难道,最后中年大叔并没有将王涛送去富佳康诊所吗还是说那两个护士在欺骗我。
听到这里,我脑袋中依旧疑云密布,而中年大叔则是继续讲道:“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富佳康诊所,我看着不断向我哀求了儿子,并没有敢耽搁时间,而是立刻就抱着儿子下车,去往富佳康诊所的门诊科,进去后发现敞亮的门诊科竟然空无一人。我足足呼唤了七八声依旧没有任何人,而且我发现并不是门诊科无人,而是整个富佳康诊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