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老总灌了一杯酒,本就不胜酒力的她,一杯酒下肚,就感觉有些微醺。
其他几个老总见状,纷纷走上前来劝酒,“敢情刚刚喝醉都是装的,任皓谦你大爷的!”,她边喝着边心底臭骂任皓谦。
她就知道他对她一点心慈手软都没有。
喝着喝着,慕雨杉精明的心思全抛脑后了,居然坐在桌上和他们玩起了行酒令,发起酒疯来。
一个老总,见慕雨杉醉的不省人事,就想趁机占便宜,亲她一口。
正要下口时,任皓谦的手蓦地把她从桌上拉了下来,几个老总互相看看半分醉意半分真意,口齿不清地说:“任总醒了,怪不得不沾女色,原来助理这么漂亮呢!”
任皓谦从桌上端起一杯酒,自罚一杯,然后以不胜酒力为借口,礼貌告辞。
慕雨杉是被任皓谦扔上车的,因为她在电梯里吐了别人一身,那个人不但狮子大开口,还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直白地告诉他灌醉人家小姑娘好做坏事。
想到这,他平静神色染了更深一层怒意,他坐进去,双眉紧蹙,将慕雨杉嫌弃地推到一旁。
“先生,您要去哪里?”司机转过身,认真问道。
“离温泉池最近的那家酒店。”
司机得知地点,快速启动了车子,一路上没再多说一句,只是听着两个客人的对话有些莫名奇怪。
喝醉酒的慕雨杉并不老实,她抵在车窗旁的身子慢慢又回到了任皓谦身上,任皓谦向司机师傅要了一些纸巾,不耐烦地擦擦她吐到身上的一些脏东西。
半开着窗,有凉风阵阵袭来,华丽的橱窗和漂亮的街灯一闪而过,夜色寂静,星辰闪亮,从窗口仰望星空,仿若能让浮躁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任皓谦揽着慕雨杉的肩膀,看呆了这静谧的星空。
慕雨杉安静两分钟,又开始骚动了,手乱摸头乱动,任皓谦不得不低下头固定住她不安分的手。
慕雨杉不情愿地用力推开他,“砰”地一声撞到车顶上,她揉揉头,口齿不清地嚷道:“你为什么?”她呼吸不匀地指着任皓谦问:“我没惹你,你为什么叫我来陪酒,任皓谦,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卖了?”
任皓谦轻蔑一笑,低声道:“你值那个钱吗?”
她咬着唇,有些激动地往前凑了凑,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怒声道:“你就那么恨我!我做错什么了?任皓宣她……”
说罢,她猛地站起来“砰”地一声又撞到车顶上,脑袋一晕,对着司机先生的后背就吐了起来。
因是在车辆繁忙的大马路上,他不能中途停车,只好硬着头皮开下去,任皓谦一脸无奈,掏出好几百递到司机师傅手中,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喝醉了。”
司机先生也尴尬一笑,这生意做的让他无语了。
干完坏事的慕雨杉终于安分了些,她靠在任皓谦的怀里,只是不断扯着自己厚重的毛衣,嘴里一直喊“好热”。
他低下头,细细瞧着她,弯弯的柳叶眉,大大的双眸紧闭着,平铺眼底的长睫毛微微抖动,小巧的鼻子,不安分的粉嫩双唇,他勾唇轻轻一笑,然后似乎想到什么,笑容就变的很忧伤。
慕雨杉的眼睛缓缓睁开,两人目光在某一刻相撞,她扬起手,放到他的脸上,支支吾吾地说:“就是这个眼神,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看着我?”
任皓谦凝视着她的眸,许久之后,他缓缓答道,“因为他回来了,所以我赌你离开。”
“你赌赢了吗?”
“我输的一败涂地。”话音刚落,他俯身吻住她的唇,他只是伤心,她竟一点机会也没给他。
任皓谦和慕雨杉到酒店时,两人已经精疲力尽,他抱着她来到房间,推开门,看着墙上的钟表已经八点。
他把她丢到浴室里,脱掉外套,拿起水龙头二话没说就朝准了慕雨杉的脸喷了下去。
慕雨杉的醉意被瞬间浇醒,她腾地从地上坐起来,瞪着任皓谦,“你干什么?”
任皓谦看她已彻底清醒,便把水龙头扔到一边,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硬生生地把她甩到墙壁上。
慕雨杉的胳膊肘被碰的生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喝醉了,又抬眼看着任皓谦的脸色猜想自己肯定说了胡话。
她恐惧地半张着嘴,不自觉往后退了退,任皓谦抬手打开头顶上的热水器开关,水流哗的一声落下来,清脆刺耳。
大束的水砸向他的脑袋,他身上一片浸湿,短发贴着前额,水珠从棱角轮廓滴淌而下,勾勒出无限的性感,同时也勾勒出极致的危险。
慕雨杉用力挣开他,但是他的手臂已紧紧压住她,她无处可逃。
“你这是犯的什么病?就算生气是喝醉,我也是为了你,”她扑腾着身子,嘴里咬着话,“你放开我任皓谦,你疯了!……”
“因为他回来了。”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于慕雨杉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刚刚闹腾的身子突然乖巧下来,她仰头,视线落在他波澜不惊的神色里。
墙是湿的。
心是凉的。
他身上的衬衫更湿。
慕雨杉夹在墙与他中间进退两难。
刚刚激烈的征战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头顶上的热水器还哗哗流着。
他蓦地松开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慕雨杉一时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