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cau.】
公交车“叮”的一声,将沈夏游离的思绪悄悄拉回,她抬手掩面,才注意到自己漂亮的指尖没有戒指的痕迹,她惊呼一声,俯身找了找地面,什么都没有,她觉得真是糟糕透了。
今早,皓谦把她弄醒时,她还耍赖不肯起,拉着他的衣袖摇摇晃晃,就瞥见她左手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东西,她顿时就愣住了,她以为新婚之后这个钻戒被她弄丢了,为此自责了好久,没曾想居然是他好心收起来,她看着钻戒傻笑了好久。
到头来,还是被她弄丢了。
一种难过的情绪呼之欲出。
公交车开到市中心,沈夏匆忙跳下车,拨开熙攘的人群,站在洛杉矶的街头。
突然不知所措,只得踌躇不前,不知道是应该往回走还是应该漫无目的地继续前行。
直到被闪光灯晃到眼,她后退几步,抵到墙角时,才发现身后已无路可退。
再次睁开眼睛,记者媒体已经将她围的水泄不通,沈夏一边抬手遮住镜头强光,一边试图逃离,发现她几乎移不动步伐。
“任太太,您方便透露一下您和任先生是如何相识的吗?”
“沈小姐,您相信商业联姻会产生真爱情吗?”
“mroing to have kids?”
“……”
一系列问题接踵而至,而当事人的脸却蓦地煞白,连握住衣角的指尖都抖得厉害,没有人猜的到,沈夏居然会在这样一个万众瞩目的时刻走了神。
她想到了婚礼的那个晚上。
“我们之间只有交易,没有感情。我希望沈小姐可以遵守合约内容。”
任皓谦义正言辞,连他的神色都清晰眼前,他的警告、他的努力撇开感情纠葛的态度,让她都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忍不住回头审视自己,难道合约的荒唐提出只是因为怕相亲,因为怕唠叨?
不,因为怕孤单。
太孤单了,自从他走后,她的世界里就很难很难再走进一个人。
他走近了。
气息,味道,拥抱,都那么相似,和他相处,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太强烈,甚至有些抵触,可是她知道,那不是爱,只是一种依赖,那么温暖,却又缥缈,拼命奢求,却还是徒劳。
复杂的心绪险些让沈夏在镜头面前红了眼眶,发抖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努力展示笑容,仿佛身心俱疲。
直到任皓谦庞大的气场足够吸引所有镜头和目光,她才舒缓了一丁点力气,她被他用力地箍在怀里,西服上的香水味和烟香味好闻极了,她垂着眼帘,掩藏不了的回忆和感动就这样化作泪珠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皓谦的衣袖上。
她没听清他清雅动听的嗓音在说什么,只是记者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她头晕至极,再然后,皓谦拉着她在保安的协助下坐上了车。
狼狈不堪,只能用此来形容现在的处境。
也许因为她的假婚姻马上就要被拆穿,更也许,因为违反合约内容,她被他赶下车。
想到这,靠在任皓谦身旁的沈夏,身子狠狠地颤了一下,旁边没有丝毫情绪的人,低睨着她,眉心皱了皱,不知为何,就那样伸出手握住她有些微凉却出汗的掌心。
“不舒服?”任皓谦的温声细语让沈夏险些以为自己幻听。
她垂头看着脚尖,可怜兮兮地低语,承认自己的错误。
“小夏,如果你还爱着那个人,他还爱着你的话,要勇敢一点。”他莫名其妙地语重心长。
沈夏的道歉还没完,就这样被他打断,她抬起头,缓缓地对上他的视线,第一次,第一次那么亲切又毫无距离的目光。
她感动地潸然泪下都不夸张。
任皓谦平日里就是个性子很冷的人,为人处世,说好听叫礼貌谦和,难听一点就是客套疏离,感觉他浑身上下弥漫出来的气场,就是压抑低冷,无形之中可以冷死所有人,却奇怪这样的人居然会温暖自己?
“什么意思?”沈夏眼神略显空洞。
“没什么。”
反正他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
司机把车开到别墅时,院里的那只懒猫已经喵喵叫了好几声,沈夏没等司机开门就已经跳下车将那只可爱的猫抱在怀里了。
皓谦在门口等了她一会,她才不舍地放下猫,跑到他身边,“怎么没带在身边?”
沈夏嘴角含着笑,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开门的是王妈,看到任皓谦和沈夏,欢喜极了,一边热情的招呼两个人进屋,一边给两个人拿了拖鞋,然后就一路小跑上了楼,通知沈老先生去了:“老爷,小姐和姑爷到了。”
任皓谦和沈夏换完鞋,刚走进客厅,沈凌天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沈夏松开皓谦,风风火火地撞到沈凌天的怀中,像个小孩子撒娇道:“爷爷,好想你!”
“你呀!真是长不大!”沈凌天摸着怀中的小脑袋,一脸宠溺,又注意到身旁的任皓谦还干站着,急忙招呼佣人上茶。
闲聊几句家常,管家就打电话过来,说是酒店那边的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沈凌天作为主人公不得不先出席宴会,就这样沈老先生先坐车离开。
别墅的二楼卧室,佣人正将准备好的几套礼服一一拿来,沈夏随意挑了一件,站在镜子前,斜肩的礼服,露出一侧的锁骨和肩膀。白色的水晶护肩扣在肩上,水晶护肩的边缘装饰着碎金流苏。礼服紧紧地贴着身体的线条,在腰间攒出云朵般锦簇的褶皱,然后突然释放宽的裙摆。星光般的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