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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六年多,高梧桐已不是当年的学生模样,但柳宗凯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高梧桐和柳溪月的事,他已略有所知。上个月中师同学聚会,他和潘金秀坐一桌。有同学问柳宗凯什么时候抱外孙。
“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别藏藏掖掖了。”潘金秀笑道。
“有这必要吗?”
“柳溪月早有男朋友了。”
“你是说朱门富?”
“朱门富我知道,不是他,是华珍现在的班主任高梧桐。”
柳宗凯大吃一惊,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笑笑。
“她不跟我们说,可能是害羞。还好遇到你。”
潘金秀趁着酒兴,把两人的前因后果大概说了说。
柳溪月对朱门富始终不冷不热,柳宗凯一直疑惑不解,听完恍然大悟又惊愕不已。朱门富和柳溪月可谓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他压根儿就没想过柳溪月嫁给朱门富之外的人。他深信柳溪月年幼无知,被高梧桐骗了。
当柳溪月郑重告诉家里,明天要和朱门富去领结婚证时,柳宗凯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高梧桐竟然找上门来,真是防不胜防。
高梧桐回到拐角处,赵磐石听完事情经过哈哈大笑。
“你老丈人好过分,也不请女婿喝杯茶。”
“他好像已经知道些什么,对我严防死守。”
“也可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还相信?”
“如果柳溪月在里面,我能感受到。”
“也许她已经不想被你感受到了。”
“她肯定会回心转意。”
“今天守就在她家门口,如果守不着,明天去婚姻登记处拦截。”
“老丈人神通广大,呼风唤雨,搞定个婚姻登记员不是难事。找个借口找个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帮两人登记了。他刚才的反应,显然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不会不防。”
“那只有打道回府了。”
“今天非找到柳溪月不可。”
“大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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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捞月啊!”
去哪里找呢?高梧桐想到了柳溪月家果园。她家除按人口分到的一片山地外,柳宗凯又承包了附近的几片荒滩,开垦后种上了果树。一条小河从荒滩穿过。在幼师上学时,每个假期开学前,柳溪月都要去走一走河上那座独木桥。她一定是失望至极,才会决定明天去办结婚证。去果园散散心,和往事做个了断,这应该是她今天最有可能做的事。
想来想去,高梧桐决定去柳溪月家果园。
两人去客运点找车,跑双河乡的客车经过那山附近。两人上车后途中下车,站在路边四处眺望。群山绵延,此起彼伏,一眼望不到尽头。
赵磐石指了指太阳。
“如果找不到人,今晚只能蹲树上了。”
不远处黄豆地里有人在锄草,两人过去打听柳宗凯果园的位置。
“下到那个山箐,再沿着那条山路上去,翻过那个山岗就是,果林很大,有好几片,有条河从果林里穿过。”
到了锄草人所指路上,有新鲜的车辙印,两人齐声感叹。
“早知道车可以走,包辆微型车来就好了。”
翻过山岗,一片片果林豁然出现在眼前。两人沿路寻找,拐过一个小山包,路突然分成了四条。赵磐石哈哈大笑。
“老高,这路寓意很明显,没希望了!”
“管他呢,反正我不想分道扬镳。”
两人放弃大路,进入果林凭感觉寻找,有路就沿路走,没路就沿着地埂走,或从地里穿过,走不通时又折返。
风从林间吹过,夹杂着些许说笑声,循声去找,那声音却遥远得难辩方向。找来找去,远处出现一栋两层小平房。
高梧桐叫赵磐石就地休息,他过去问一问。
小平房门前有竹子做的围栏,围栏有个出入口,里面是院子,角落里趴着条体形健壮的大黄狗,竖起耳朵看了看高梧桐又耷拉下来。一楼左侧有个房间的门开着。高梧桐声音沙哑叫道:“有人吗?”
一个头戴黄色牛仔帽的小伙子从门里走出来,诧异地瞅了瞅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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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大黄怎么了,生人到了门口都不叫两声。”
大黄狗跑到高梧桐身边嗅了嗅,摇摇尾巴又跑回原地趴下。
“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
“我叫高梧桐,是柳溪月以前的老师。”
“哦,原来是高老师。”
“柳溪月在不在这里?”
牛仔帽避开高梧桐的目光,沉默几许。
“早上来过,已经走了。”
“我不相信。”
“不相信你可以去找,但小心草里有毒蛇。”
大黄狗“汪汪”叫了两声,像在呼应牛仔帽的话。
高梧桐折返回来,说了小平房的情况,赵磐石叹了口气。
“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只能看缘分了。”
“我们再找一找。如果天黑之前还找不到,那就真没缘了。”
两人又找了个多小时还是一无所获。太阳西下,两人到了河边,坐在河边休息。高梧桐偶然一瞥,不远处河面上横着一棵粗粗的树干,很像座独木桥,心里一震,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赵磐石苦笑几许。
“你以为柳溪月会在桥那边等你?别做梦了。”
高梧桐犹豫几许,走过去一看,一根粗长的树干横担在河上,朝上的一面稍平,用斧子之类的工具劈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