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安和程音走进包厢就听到杨爸爸一声朗笑：“老撒，好久不见啊。”
“是啊，恍惚也得有十五年了。”
“小安，音音，这是你撒叔叔。”杨妈妈提醒道。
杨小安和程音规规矩矩问了声：“撒叔叔好。”
杨爸爸说道：“老撒，这是我女儿小安，这是音音，她们两个今年也考上京大。”
被点到名的两个人笑。
“小安都长这么大了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啊哈哈哈哈，老杨你好福气。”
杨爸爸听了这话明显很高兴，想起：“小撒现在不也在京大直博吗，现在应该也…”
撒爸爸听到杨爸爸提起自己的儿子，明显对自己儿子很自豪：“是啊，三年前他决定留校做研究攻读博士学位，我还以为最少要五年才能拿到学位，没想到明年就能毕业了。”
杨小安和程音听得一愣一愣的，四年直博？这得多优秀的团队和导师才能匹配这速度啊…
学霸！
菜一盘盘端上来，杨小安看到自己心心念的白切鸡，目露精光，但是她一个小辈也不好先动筷呀…
撒爸爸看了眼手表，“这孩子，该不会还在实验室没出来吧？”
杨爸爸安慰道：“可能临时有事吧，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
听到爸爸这么说，杨小安也劝道：“对啊叔叔，我们学校课特别多，师兄可能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我们再等等吧。”
话音刚落，门外一个人影应声而入。
“抱歉，刚刚有事耽误了。”
杨小安呆呆地看着一身清雅男人走进包厢，眼前仿佛笼上了一层白雾，朦胧间听到那个薄凉如水的嗓音道：“爸，杨叔叔，杨阿姨，我来迟了。”
话落，白雾瞬间消散。
语气淡漠却让人恼不起来。
杨爸杨妈笑着点点头：“小程来啦，快坐。”
撒爸爸也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对儿子说什么。
撒程径直走到一个座位，落座，正好对上杨小安的眼睛。
那双眼睛，陌生、淡漠、清高，他静静瞧她一眼，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音音，你掐一下我。”猫一样的声音在程音耳边飘过。
程音在她手上掐了一块肉。
“啊。”杨小安低声呼痛，真是撒程啊…
其实仔细看看，撒叔叔和撒程长得还是蛮像的，只不过撒程更清冷漠然，比起撒叔叔的亲切，撒程显得更加不近人情。
“小安，这是你撒叔叔的儿子撒程，现在也跟你和音音同校，你们两个别干坐着啊，主动跟师兄打个招呼。”
“撒程师兄好。”程音落落大方看着撒程道。
撒程点头：“师妹好。”
杨小安打撒程一进门就开始左瞧瞧，右望望，就是不敢往撒程那个方向直视：“师兄好。”
程音：“…”
没志气啊杨小安！
撒程同样淡漠回道：“师妹好。”
撒程一来，杨小安安静，程音找不到话题，于是整个饭局基本是三个长辈的老友汇，回忆往昔，感叹岁月再互相宽慰。
终于，杨爸爸可能感觉到三个年轻人尴尬的气氛，他清清嗓子：“咳…小程啊，听你爸爸说最近你比较忙，学业很辛苦吧。”
“还可以。”撒程往后微靠：“最近在跟一个项目，跟毕业设计挂钩所以可能事情比较多。”
接下来饭局的画风开始变了…
撒程是生物系的高材生，杨爸爸以前也是这个专业毕业的，两人一聊起来居然十分投机。
杨小安全神贯注听着撒程陈述的研究事项，嗯，一听就很专业…
没想到撒程居然留校直博了，她还以为这时候他已经毕业工作好几年或者留学欧美了才对…虽然京大确实也很好，但是两个人现在就读一个学校，这个事实现在她还没有消化过来。
中午她还在想要通过哪些渠道去打听他的消息，晚上他们居然就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真神奇啊。
“小安，小安，你发什么呆？”
“啊？”杨小安迷惘的眼神看着程音，嘴巴微启。
“撒师兄问你话呢。”
杨小安直起身子睁大眼睛对着撒程，满眼的疑惑。
撒程倚着显得懒散放松，唇角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笑意，撩人地，慢悠悠地道：“化学系怎么样？”
化学系…
啊！杨小安想起来了，照这样看来他们是同一个学院——生化学院。
她有点紧张…半晌组织好语言：“应该蛮好玩的…就是课有点多…”
“生化学院是京大重点学科，课程最繁重，能进这里面也证明了你的能力。”
她这是被夸了吗？
杨小安刚想谦虚两句就听到那个薄凉如水的声音继续说道：
“课程多，实验难，导师严。”撒程手中的红酒慢慢晃着，明明他的表情一本正经冷漠严肃，为什么杨小安莫名有种被他戏谑的感觉。
可能是喝了点红酒，撒程的声音听起来比刚刚更为低沉，杨小安默了默，舔了舔干干的嘴唇，低下头嘀咕一声：“我知道，报读之前打听过。”
大人们正在兴头上，没人注意到晚辈这边的动态。
余光看到转盘移动，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没吃多少的杨小安觉得有些饿，她拿起筷子对准那盘白切鸡抬手，夹起一块。
“起早贪黑，熬夜通宵…”
“咚。”杨小安手一抖，那块鲜嫩多汁的鸡肉就这么直直地掉进碗里，她抬头，惊讶眼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