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百里兮反应过来时，已经没自觉的泪流满脸。
“阿兮？”夏铭奕担忧而又紧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百里兮才泪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小眼睛通红通红的，眼泪不自觉的挂漫整张脸。
“阿兮……”那边沈音也慢慢的从沙上爬起来，茫然的看着百里兮，沙哑又虚弱的开口：“你怎么哭了？”
百里兮看了眼夏铭奕，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闭上嘴，而是看回沈音。
“师娘。”
“嗯？”
“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吗？”
“……”沈音没说话。
百里兮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红着眼盯着她。
“你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够了吗？就这样抱着这已经虚无的回忆，在这里过完最后一段时间就够了吗？你就觉得值了吗？”她的声音有些用力，仿佛在隐忍些什么。
“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沈音苦笑一声：“我只是……”
“师娘！”百里兮盯着她，咬着下唇：“你明知道的！做错的不是你！做错的从来都不是你！勾搭到一起的是他们！不知廉耻的也是他们！甚至于为了自己的目的！把你平静的生活全部掀翻的更是他们！”
“不。”沈音轻轻摇摇头，笑的很温柔：“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但不用了哦。”
沈音垂下眉眼，神色温柔的轻声说着。
“怎么会不是我的错呢？我知道的，或许阿舒错了……但我也有错啊，一定是我也有问题，他才会离开我，选择那个小丫头。”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好人啊。
都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为虞舒说话！
百里兮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闭了闭眼，才重新睁开，红着眼。
“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一些虞舒不值得你这样做的话……毕竟他值不值得，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是！”百里兮忍着哭腔：“你觉得你就这样做，就能让虞舒幸福了吗？”
那双已经没有了光的眼底，忽的轻轻一跳。
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重新燃起。
沈音恍惚的抬起头，茫然的望着她，眼神有些飘忽，那眼底，带着微弱的光。
“他值不值，我评价不了，我也劝不了您，毕竟爱他的人是你，您还爱着他……”百里兮咬着牙：“但是！你选择放开他的手，祝他幸福，自己独自离去！那么他呢？这样他就真的会幸福了吗？”
她知道师娘已经不听劝了。
但她总有让她听劝的方法！
她不可能真的让她去死！
也不可能真的任由沈音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什、什么意思？”沈音问。
“你以为他娶了上官细雨就一定可以幸福了吗？你以为上官细雨就是什么好人了吗？”百里兮眼神冷了下去：“她爱师父吗？您深爱的那个人，她真的能代替你好好的照顾他吗？”
沈音的心一跳，仿佛感觉到了百里兮要说什么，她下意识的挪开眼：“我不管那些，我也不想再去思考……”
“您必须思考！！！”百里兮陡然厉声喝道：“因为害您落到这地步的就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