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举着着火的庞大的雄蝶往前冲,陶昕来就一边跟着往前冲一面死命往那巨蝶腹部的弱点处不停地放火攻击。那巨蝶感觉生命遭到了巨大威胁而不停挣扎,可是阿图根本不管这些,简直不计代价不顾后果牢牢抓着它,有时还往前当盾牌用,吓得那些小彩蝶们根本不敢靠近。
黑暗生物总是怕火的。
待他们一路斩杀冲出洞去,也不作停留,继续往前跑。
陶昕来见那些彩蝶穷追不舍,再看奄奄一息的巨雄蝶,心道如何巨雄蝶死了,它们还追不追?
这时就听见玉墨道:“丢后面去。”于是阿图抡铁球一样狠狠往后高高丢去。
巨雄蝶如大山崩塌一样坠落在蝶群之中,烧着一堆子子孙孙。它大约平生头次吃这么大的亏,翅膀断了,全身着火,那是疼痛难忍。于是也顾不上追杀穷寇,只在地上扑扇着翅膀打滚灭火,又心情糟糕地就靠着一对残缺的翅膀半飞半爬,带着子子孙孙回去疗伤去了。
这巨蝶爱美,不算烈性,相信比起复仇,它更关心自己那五彩斑斓的大翅膀还能不能复原了。
不说巨蝶如何,玉墨让阿图丢了巨雄蝶,两人一龙还是玩儿命地往前跑,直到确定了自身的安全为止。
陶昕来双腿都要跑断了,顿时一屁股坐下去,胸口起伏着直喘。玉墨也是扶着腰半弯下身,两腿肚子隐隐在抖。
你问他们怎么不御法宝飞行?这绝对不是个明智的好主意。在无妄秘境中,天空比深林里更危险许多,你上去就是活靶子。这种林密暗黑的地方,他们是不敢用灵力来提高速度的,因为不知道会引起什么的兴趣,那就等着玩儿命吧。关键时候还是最古老的两条腿跑最靠谱,虽然累个半死,综合安全指数却很高。
这个时候,玉墨才解释道:“即便杀了巨蝶。带走它的尸体,蝶群也会紧追不放。且巨雄蝶贪生怕死爱慕虚荣,小彩蝶却不是。如巨雄蝶死,蝶群会不计代价为巨雄蝶报仇。”
陶昕来眨眨眼。“这么说,它们头儿反没有它们勇猛?”
玉墨却嘲笑道:“你以为巨雄蝶是头儿?”
难道不是?它个头那么老大,又难对付。
“巨雄蝶不过是它们繁衍后代的工具罢了。你只看到虫卵在蚕食母蝶,便以为巨雌蝶是食肉彩蝶族的牺牲品?其实,巨雄蝶和巨雌蝶都不过是繁衍工具。当巨雄蝶无法再诱引巨雌蝶来交配产卵的时候,它也会被蝶群当食物吃掉的。巨雌蝶和巨雄蝶都是食肉彩蝶族进化失败的残次品,是族中的低等蝶,但是食肉彩蝶族只有它们拥有繁殖能力。你在虫洞中见到的个头大的肉虫将来都会成为他们存储起来当作繁衍后代的工具,而小体积的肉虫才是食肉彩蝶族的高等蝶。它们擅长集结作战,若是对我们穷追不舍,那麻烦就大了。”
最后,玉墨很鄙视地看她一眼,道:“不是个头大的就越厉害,阿图比我个头大吧。你看看谁厉害?”并以一副“你真傻”的表情看她。
陶昕来诧异之余,不免羞愧。这就是先入为主和经验主义了。真是受教了。
不过玉墨真的是十分博学啊。在这方面,陶昕来挺佩服他的。
大约是陶昕来的表情和眼神取悦了他,他高兴了点,道:“这没什么,见多了就知道了,你还小。”
你……还……小……
陶昕来想吐血。敢问老人家贵庚?
大家调息了一下,将周身清洗整理了一番,这才开始聚众赏宝。
红毛和吴用也都跑了出来,围着他们从卵山下扒拉出来的折叠起来的东西看。准确说。那不是被折叠起来的,而是被揉作一团的。
陶昕来将那揉作一团的东西展开来,哗啦啦,是半透明带银色色泽的一件女式软甲。软甲是背心式的。领口和无袖的肩口皆绣了火红的纹路,仔细看,那火红的纹路也像是平地而起的火焰。陶昕来拿着软甲往两边拉了拉,乖乖,韧性还挺大。而且入手的感觉也是柔滑轻软,怎么像是某种水生生物的皮?
“嗯。样子精致,材料也还算可以。”玉墨评价道。
陶昕来再细细看,细细沿着那不甚明显的浅色纹路摸下去,突然想到这是什么材料了。“鲛绡纱?”陶昕来兴奋起来。
玉墨瞥她一眼,“不管一件软甲而已,又不是整件,而且看着年头也短……”玉墨突然站起来,脸上表情变了变。
“怎么了?”陶昕来察觉到玉墨脸色不对,习惯性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玉墨低头看她,“鲛人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陶昕来没反应过来,“虽然这是鲛绡纱,但也不代表就是鲛人带来的吧?”
玉墨拿起那银绡软甲放在鼻端闻了闻,“这是未沾过人手的鲛绡。除了你的气息,再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
陶昕来有点囧,这是狗鼻子吗,这都闻得出来?
“鲛人生活在水里,喜湿喜光,最讨厌阴暗干燥之处,离了水太久就会呼吸困难,且眼部会因为干涩而流泪,泪珠能凝结成有助灵力吸收的珍珠,皮肉膏脂燃点低,且常燃不灭,它们还擅长编织入水不濡的鲛绡,不但是精美的衣服材料,还能作为某些法器法宝灵器灵宝的材料。”玉墨张口即来,显然对鲛人族的事情也是有一定了解的。
“所以曾经有一段时间,大陆上许多修道者之中兴起了捕猎鲛人的时尚。”他语气讽刺,仿佛在说:看吧,你们正道人士也不过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