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子衿和雪松跟在容桂的身后，走进了归云楼。
没错，这青楼的名字都已经改了，名为归云。
容桂先是蹙眉，这名字改了，但还在这烟花巷柳之中，那肯定还是那一家青楼。
记得周芳芳是青楼女子，就算青楼没了也会有另外一个人来接手，至于青楼女子也会转手给新的妈妈。
“我们先进去找周芳芳。”容桂的脚步向前，忽然想到一件事，问蔺子衿：“对了，周芳芳当年的相貌你还记得吗？”
“记不太清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能记得呢？”蔺子衿笑了笑说：“我也就是只能记住她的姓名，至于其他的都是迷迷糊糊的。”
“也不怪你，我也记不太清了。”容桂摇了摇头说。
当年他也是见过周芳芳的人，但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还会跟她再次见面，而且还是因为蔺子衿。
“记不住也没关系，我的相貌也改变了不少，想必相认的时候大家都会有所感叹。”蔺子衿并不在意这些事，反正能够再次看到周芳芳就可以了。
雪松耸耸肩，这件事跟她的关系不大，在外面看着就好。
“嗯，随你。”容桂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随后蔺子衿和雪松也跟着走了进去。
……
归云楼顶上，有一个年方三八的姑娘在栏杆旁站着，而她的旁边还站着一名男子，而那名男子怎么看都才十几岁。
“刚刚那三个走进来的时候似乎谈及了‘周芳芳’这个名字，在我记忆里，这里的人就只有你叫做周芳芳，他们是来找你的？”那名男子开口，声音还在变声期当中，有点沙哑，有点低沉，算不上好听。
“大概是吧……”周芳芳不确定。
这里可是四楼，平时的四楼楼底并没有这么高，可是归云楼因为重建了一次，楼底被建高了一些，站在四楼上面，周芳芳不是很能看清楚底下人的相貌。加上女大十八变，蔺子衿的容貌已经改变了不少，周芳芳又怎么可能认出来？
“你的眼力跟耳力都比我要好，我相信下面的人应该就是说我的名字，我们下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认出到底是谁。”周芳芳提议，看着男子。
男子脸上的不喜都已经写在脸上，可是周芳芳还是这么询问。
“你确定你是在问我的意见？”男子嘴角微勾。
“当然！”周芳芳笑着说，牵着他的手，就要往下走。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周芳芳拉不动他，就也没有继续走。
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男子不答反问：“我说我不乐意你去见他们，你是否会不见？”
“他们可能是我的故人，见一下比较好。再说……就算你看到他们是男子，也未必是真的男子。”周芳芳笑着解释：“这里可是花街巷柳，女子又怎么会敢穿着女装走进来？”
“就算他们有人是女子，但是……”
“没有但是，来咱们走。只有见了一面才会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周芳芳说完这话，拉着男子就往楼下走去。
男子眼中的光亮暗淡，没有了之前的神气。
他是她救回来的一个乞丐，是帮她打理旗下物业的一个掌柜。
在她心中，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防，也没有所谓的上下之分，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他喜欢她，也跟她表白过。
只是她却是笑着说还没有准备好要成亲，所以要他等，无尽地等，等到她准备好的那一天。
因为年龄之差，她大概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子看待，而是当一个孩子来养活。
他知道的，也明了的。
所以他在等，但是等待却不说明要看着她走进别人的怀抱。
男子跟着周芳芳走下楼，看着楼下的美女众多，但是却没有出卖自己的美l色，矜持得像是个大家闺秀。但比起大家闺秀，她们说的话比较可心，有些会顺着男子意思附和，有些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但……绝不会以为否定自己。
新鲜，有趣。
这大概就是每一个来归云楼的男人心中所想。
这里的女子不是躺在床上乖乖等人宠l幸的人，而是会跟你谈诗词歌赋，论朝堂政事。比起所谓的才女，这里的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晓，就连舞蹈也是引人入胜。
有些读书人虽然唾弃这些地方，却被这归云楼所吸引。
容桂的眼睛一亮，这青楼还是他第一次见！
引起了他的兴趣，或许能趁着蔺子衿跟周芳芳叙旧的时刻在这青楼玩上几天！
周芳芳绕着楼梯，一层层往下走。
而雪松也看到从上面下来的人，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女子拉着一男子的手慢慢下来，那女子跟这里的姑娘的打扮完全不一样，没有华丽的衣服，不是鲜艳的颜色，虽然低调却处处透露奢华。衣服的暗纹是用银色丝线绣成，布料是顶好的云锦，而头上的朱钗是手工精细的木簪。
本来不是很认识这些奢华的东西，但是雪松在看到这些东西的第一眼，脑海里就冒出这样的资讯。
或许以前听说过吧？或许在书上看到过吧？
雪松蹙眉，答案大概就是这些吧？
蔺子衿发现身后的人停下脚步，她也停下回头看。
“雪松？”蔺子衿看着雪松的视线不在她的身上，询问了一句。
雪松把目光从周芳芳身上收回来，走了几步跟上蔺子衿，低声回应：“嗯……”
蔺子衿没有想着多，看到容桂已经寻了一张桌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