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玉睡着后不久,比她晚了两天出发的元晠,也抵达了之前劫案发生的地点。遇到元晙手下的士兵,才知道萧含玉居然比他还先到,而且还遇上了“山匪”。
担心与怒火同时激荡在心间,元晠二话不说,便赶到了元晙的临时驻地。第一时间,便是问道:“玉儿在哪?”
看到元晠身上黑压压的气息,元晙没有废话,直接将他领到了萧含玉睡觉的营帐。留了两个人在帐外听命,自己依旧回去商讨进攻方案。他知道,不管太子多么生气,都不会伤害萧含玉。
元晠一进营帐,便被一股酸臭味给熏得眉头一皱。心里忍不住埋怨元晙不会做事,怎么可以让玉儿在这种营帐里休息?
可等他走到萧含玉的床前,才发现异味的源头,居然就是他以为被苛待了的萧含玉,手蓦地一紧,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泛上心头。
营帐里比较暗,元晠只能模糊地看到床上隆起一个小山包。因为是萧含玉,他连那股异味都忽略过去了。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却摸到一手粘腻的东西。身上的气压越发低沉了。
不欲影响萧含玉的好眠,元晠忍着心头的怒气,从营帐中走了出来,要找元晙问个清楚。
感受到元晠身上压也压不住的暴戾气息,元晙不等元晠开口,便将从萧正那知道的情况,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她实在是太累了,甚至等不及我让人做好饭,便已经睁不开眼了。因为之前让她垫了个粗面饼打底,我便也没有再叫醒她,让她好好睡一觉再说。”
元晠一直面色平静地听着元晙的叙述,低垂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元晙目光轻轻扫过元晠手下的那棵大树,细细碎碎的粉尘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心底感叹:太子的功力又见涨了!
收回目光,元晙说出自己的打算:“等玉儿醒了以后,我便让人护送她去西凉城。我会带人直接进山剿匪。”
元晠收回手,看向比之前在宫里成熟了不少,也黑了不少的元晙。身后树干上留下一个打眼的巴掌印,树皮全都化成了灰,露出里面白晃晃的树干。
他伸手拍了拍元晙的肩膀。既因为之前误会了元晙表示歉意,也为了他及时赶到,救了萧含玉表示欣慰。
元晙微微勾了勾嘴角,回手拍了拍压在自己肩上的手。虽然之前在宫里,太子是因为玉儿才对自己百般关照,但也确确实实地让自己感受到了在这宫里,最难得的兄弟情谊。更何况,他们对玉儿的关心都是一样的。
短暂的兄弟感情交汇后,元晠铮然道:“不能等了。你们的动静太大,里面的劫匪肯定已经被惊动,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候内赶到他们的贼窝,以防他们逃逸。”
元晙点了点头。之前他没打算等贺兰将军再派援军,便直接进山,也是不想误了时机。只是担心玉儿的身体,而且萧正也需要休息,才想着再等一等。
“将萧正叫醒。他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这点程度想必不在话下。再说也已经休息了这么久,带我们进山不会有问题。”
元晙看着元晠说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修长的眉毛往上一挑,他怎么觉得这话里话外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元晠看到元晙眼底的怀疑,同样挑了挑眼角,回了一个直白的眼神:我就是迁怒又怎样?
元晙心底哂然,摇了摇头,一向沉稳大度的太子殿下,原来也有这么小肚鸡肠,幼稚的一面。
两人没有等萧含玉醒来,元晠将自己带来的百来人的精锐,混入元晙手下的士兵当中,当夜就杀向了山谷里的匪窝。
只是在营地留下几名暗卫,以及元晙留下的一队人,团团护卫住营地,死死地保护萧含玉的安全。
萧含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了。若不是肚子饿得受不了,她还想继续睡下去。
“五哥,五哥,我好饿——”
有些没精打采的萧含玉,爬了起来,床也不下,坐在那扯着嗓子便喊了起来。只是这么久也没喝水,声音有些干涩嘶哑。
话音刚落,门帘便掀开了,一名士兵捧着托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被太子留下的小路子。
“哎哟喂,我的祖宗奶奶,您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奴婢都要去找大夫了。”小路子进门便嚷嚷了起来。
“小路子?你怎么在这?”萧含玉看到他,一脸的惊奇。
小路子伸手接过士兵手中的托盘,也不讲究,直接放到了床上:“您先喝口水,再把这粥给喝了,有什么事,待会尽管问。”
萧含玉这会也是饿得不行,反正人在跟前又不会跑,待会问也行。于是她喝了碗水,勺子也不用,直接端起碗,将一碗熬得稠稠的粥,唏哩胡噜地倒进了肚子里。
看她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小路子露出个心疼的表情。他的郡主娘娘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那些可恶的劫匪,太子殿下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给郡主报仇。
一碗粥下肚,空空的胃里总算不泛酸水了。
“我还要!”萧含玉将空碗递了出去,这才饱了一半,她要把这几天亏的全吃回来。
小路子接了碗放到一边,却没肯再让人送粥来:“郡主,您先缓缓神,一下子吃太多,小心待会闹肚子。我让人送水过来,您先洗洗。”
听了这话,萧含玉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了。左右闻了闻身上,萧含玉的脸立刻皱成了包子。这味道太难闻了!
留下太子殿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