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星守了即墨权一天一夜,知道第二天晚上九点多钟,他才清醒过来。
即墨权一睁眼就看到了十分憔悴的叶南星,拄着额头在他身边打盹,因为姿势不稳当,时不时就要摇晃一下,看起来睡的很不舒服。
即墨权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还有一种恶心想吐的眩晕感。
他躺在床上没动,思考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看到有车子朝着叶南星母子俩开过去,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想着不能让车撞过去,一脚油门便朝着那车撞过去了,昏迷前隐约好像看到了她趴在自己窗前大声的喊他的名字。
他动动眼睛左右看,知道这里是普通私人病房,看来他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即墨权的视线落在叶南星身上,她闭着眼睛没睡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眼睛总是动来动去,惹得他很想伸手摸一摸。
她的眼底一片青黑,不知有多久没有睡好了。
下一秒,她轻晃着整个人朝着床上栽了过去,即墨权连忙伸手托住她的下巴。
叶南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歪着头,眉目如画的看着她。
她抬手握住托着自己下巴的温热大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她将手拉上来,将脸颊贴在他的掌心,垂眸,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他的手掌上,凉凉的,湿湿的。
“你终于醒了。”
即墨权勾了勾唇角,拇指在她的脸上拂过,擦掉她的泪痕,柔声安慰道:“我没事,别担心。”
叶南星不错眼的看着他,人有些恍惚。
即墨权问道:“我睡了多久?”
叶南星道:“一天一夜。”这会儿她也回过神来了,赶忙按了铃,将医生叫来。
医生和护士进来对着他一顿检查,宣布他已经没有大碍,在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
叶南星这才彻底放了心。
即墨权昏迷的这段时间,她一直提心吊胆,整个人看起来很正常,可像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绷断,若是即墨权再多昏迷两天,估计叶南星就撑不住了。
这一天一夜,叶南星几乎没怎么合过眼,不然也不会守在他身边的时候打盹。
没有看到小包子,即墨权有些担忧的问道:“儿子没事吧?”
叶南星摇摇头,道:“可能吓到了,昨晚上发了烧,今早烧退了,就送回家了。早上爷爷和二叔过来看过你,不过爷爷年纪大了,二叔又有工作,我就把他们劝回去了,等明天早上他们还会过来的。”
即墨权拉着她的手,心疼的说道:“有保姆在这里就行,你怎么不回家休息。”
叶南星低着头摆弄着他的手指不说话,他的手指虽然好看,但是很硬,一点也不听话。
即墨权也没有开口,没一会儿叶南星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她轻轻眨着眼,泪珠便一对儿一对儿的往下掉,掉的即墨权心都跟着疼了。
他想起身抱她,可眩晕的脑袋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边拉,“让我抱抱你。”
叶南星瘪瘪嘴,轻轻的靠在他怀里,抽噎着哭诉,“即墨权,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好怕呜呜呜……”
叶南星是个亲情淡薄的人,上辈子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张博天,她仅从对方身上得到那么几分虚伪的温暖,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不敢撒手。这辈子她终于抓到了属于她的幸福,即墨权给予了她曾经想要的一切。
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坚实的后盾,一个如避风港般的怀抱,一个真实的愿意对她诉说心意的爱人。她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刚重生的时候,她想过以后的人生,她的人生规划中只有她和自己的孩子。
她觉得没有第三个人,她也一定能过的很好。
可那时候她未从拥有过,所以她不贪,可上天将即墨权送到她身边,像是在弥补她上辈子失去的所有的幸福和对生活的希望,她开始贪念这样的温暖。如今上天和她开了个玩笑,想要将他夺走。
她没有办法接受,即使只是想想,她都觉得痛苦的无法呼吸。
儿子对她来说很重要,但是这一刻,她甚至产生了抛下儿子和他一起走的冲动。
她想,如果他真的一睡不起,她也许真的担不起独自一人的恐惧。
他对于她是如此重要。
从她的哭声中,他能听到她的恐惧,以及对他的重视,这样即墨权即心疼她,心里又不由自主如吃了蜜般的美滋滋。
他的小姑娘,是个很理智,很克制的人,虽然他偶尔能从她的神情中察觉到她对他的喜欢,但是也只是喜欢。
喜欢对于即墨权这样占有欲强烈的人来说是不够的,即使她之后有尽量的表现出对他的在意,他依旧拿不准她对他的心意。
在他的心里,叶南星是第一位,是他可以抛却一切都不能放弃的唯一。但是在她心目中,有比他更重要的东西。
即墨权能够理解,却不能满足,他强烈的想要把那些都比他重要的人事物挤出她的人生,甚至对亲儿子,他有时候都会产生,要是没有他该多好的想法,即使只是一瞬间,却真实的存在过。
而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肯定,在他的小姑娘心目中,他是重要的,比其他的一切都重要。
他合上抱住她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抱娃娃一样轻轻晃着,“不哭,不哭,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