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平将胸前精钢打造的身份牌含在嘴里,并将手中的颈佩轻轻旋转,随着手指的滑动,精美的黄金图案缓缓移开,露出里面红色的晶石按钮,将拇指轻轻挪到按钮上,阿斯平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心中,却沒有來由的,想起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春天了,家中的庭院,想必仍就是那样的空旷寂寞吧院中的雏菊,想必也已吐露了芬芳,真想再看一眼啊。
以往,他是如此厌弃那个压抑的家,而此时,当他命在顷刻之际,却第一个想到了它,还有,那个自母亲过世后,便越发沉默的老人。
是的,他已经是老人了,沙场上的威风八面,朝堂上的显赫权威,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而自从自己不再与他说话的那天开始,他便老的更快了。
科尔曼将军的手,也在摆弄着自己的颈佩,嘴上却微笑着道:“这小东西的威力很大,当时观看专家们得演示时,亲眼见证它把十多米内的树木全都炸成了粉末,我们两个,用一个就足够了,我这个就留给那些圣奥尔德人,操他妈的,怎么也要再弄死几个才行”
阿斯平不知道科尔曼将军此刻的心情到底如何,但他相信,这位兄弟的心里,充满了热诚与无私,他微笑着,上前扶住阿斯平的臂膀,将目光投向了已经靠近百米范围的红衣武士。
铁甲军统帅又犯了一个错误,而这次错误,更加的致命。
作为一名指挥官,在战局研判上,是绝不应该带有个人情绪的,这会使他的判断产生偏差,而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一丝一毫的偏差,都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在理智上,他清楚的知道,铲除这些阿尔布莱特残兵最有效的部队,并不是铁甲战车,也不是红衣武士,而是仍在天空中翱翔的圣奥尔德空骑兵。
这支空骑兵军团,全部以六翼飞龙为守护兽,耐力极为悠长,具有很强的负载能力,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可以承载很多新式的战斗装备。
而此时,已经不同于起初优昙紫萝遮挡视线的时候了,他完全可以下令,用强劲的火雨流光弩以及先进的魔能武器,将这些残兵败将打个尸骨无存,但仇恨和怨念,却埋葬了他的理智,怒火,烧昏了他的头脑,竟然错误的派出了地面部队,意图将这些阿尔布莱特人剁成肉酱。
原本按照现在的情景,即使他做了这个决定,也不至于为己方部队造成什么损失,可遗憾的是,眼中所见到的,未必便是事情的全部。
事实教训了他的鲁莽,就在圣奥尔德红衣武士距离阿尔布莱特残兵只有几十米时,突如其來的打击,给予这支百战之师以迎头痛击。
已经变得焦黑的地面,突然泛起了暗黄色的烟尘波浪,红衣武士刚刚有所警觉,他们脚下的土地,便轰然陷落了下去。
方圆数千米的大坑,深度达到了一百多米,如果武技还沒有超凡入圣,任谁也不可能跨越如此宽广的距离,但这还不足以对这支精英部队造成伤害。
就在目不交睫的瞬间,塌陷的大地,便再次鼓噪起來,尘土犹如烟云激浪,向上劲升近百米之高,然后,便便翻卷着轰然下落,土石竟然像是无孔不入的流水,将那个千米之巨的大坑再度填满,等到异象过后,当地已经平整异常,沒有丝毫缝隙,就连游荡在天空中的灰尘也不见了踪迹。
而地下的情况,绝不似地表一样平静,两千名红衣武士训练有素,尽管事出突然,仍在遇袭的第一时间发动护体斗气,将掩埋他们的土石阻挡在身体数米之外。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仍旧呼吸,地下,也因此被他们的斗气硬生生挤出了两千个方圆数米的圆洞。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红衣武士仍然表现出良好的战斗素养,他们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兵器,在得到同样的暗示后,便以兵器突破壁垒,摸索着缓缓聚集到一起,只在少顷,地底空间便已经越发开阔了。
可惜的是,这个战场已不再属于他们,这里,是极地矮人的天地,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神佑已知的种族中,绝沒有任何种族可以在地底与他们相抗衡。
半镂空的战斧,上面镌刻着古老的纹饰,使得它们的形体显得灰暗而斑驳,在任何的环境下,都沒有耀眼的光采,只有宽度一寸的弧形锋刃,在晦暗中吐露着寒冷的锋芒。
战斧上那些可以避土的纹饰,源自古老的传承,可以让它们在大地的怀抱中自由飞舞,而精工制作的武器与防具,则有着新文明所赋予的犀利与坚强。
“哎,可惜了这些勇士”
红衣武士很出色,即使是在幽深的地底,他们仍旧无比悍勇,但这都是徒劳的,安格斯通过特制的魔法眼镜,看着他们近乎疯狂的格斗,摇着头叹息了一声,随后,便通过土系异能下达了总攻命令:“神子有令,我们不需要俘虏,而我要对你们说,除了极地矮人,不要让这里还有任何能够喘息的生物,杀”
铁甲军将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这个错误已经无可挽回了,他强忍着不断袭向头部的眩晕,咬着牙,下达了正确的命令:“命令空骑兵发动攻击,哇,,”
鲜血,随着他的命令结束,从口中pēn_shè出來,在春风中化作血雾,溅落在他雪亮的铠甲上,留下了细密的红色斑点。
空骑兵们的魔能武器喷吐出亮丽的色彩,与火雨流光弩箭一起,将下面的阿尔布莱特残兵们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