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心接过菩提叶,心中苦涩万千。
司映转头与小二道谢,又赏了一些碎银,便拥着她走出茶摊。
走在山路上,凤倾心忽然顿住脚,两指拈着枯黄的菩提叶放在阳光下照着,日头金灿灿的,渡在叶子上,连细微的脉络都看的清楚,只见叶子上用银针刺出细小的三个字:白云观。
司映略微一怔,道:“白云观当年是青城山最大的道观,也是逸轻尘修道的地方,难道灵药长生就藏在此处?”
凤倾心看了一眼险峻的青城山,下临深谷,上面山峰笔立,峰顶深入云雾之中,不知尽头,轻轻叹息道:“忘尘果然阴险,他知道会有人对灵药长生有觊觎之心,便故向青城山上走了一遭,又在茶摊上招摇一番。如此调虎离山之计他到用的精!”
白云观是几十年前青城山最大的道观,当年的逸云山庄的庄主逸轻尘就在此处修道。
后又传闻有许多得道之士能够白日飞升,因为那些得道之人带走了此处灵气,白云观渐渐失去灵力,再也无人得道,便也就没落了 。
可它渐渐落魄的真正的原因,恐怕无人知晓了,凤倾心与司映来到此处时,已然到了傍晚。
日头渐渐西斜,连风声也追随而来,倒多了一丝凉爽的惬意,破旧的白云观,山门都有些脱落了。可磅礴建筑观身,依旧能彰显出它当年的辉宏。
司映眯着眼,看见里面的已然燃起了点点灯火,他轻轻走进了山门,见着狭长的石阶虽然碎裂却很干净,不禁沉声猜测道:“看来还是有道人守在此处,也许忘尘他们已然在此处等候了。”
越接近白云观,凤倾心越发紧张起来,此时司映提到他的名字,风倾心里仍是忍不住颤抖,她苦笑一下,已经没有心这么许久了,她仍是放不下他。
司映回眸看她,凤倾心对他抿唇轻轻叹息出声,道:“走吧。”
说罢,抬腿便踏上石阶,司映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忍不住心疼,夕阳余辉,脉脉而来,渡化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可司映没由来的感到害怕,怕她就像那羽化登仙的仙子,这一去就真的与他仙人永隔。
“倾心。”
司映在身后忍不住开口唤她,声音很淡,很轻,凤倾心并没有听见。
司映急走几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她不由得回头看他,诧异的瞪圆了双眼,疑声道:“司映,怎么了,?”
司映忽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紧了紧手臂,不由得害怕道:“倾心,我们回去吧,。”
凤倾心将脸埋在怀里,很久都没有言语,最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司映,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可是心头血若是没了,你也许会……“
那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口。
“她不会死。”
如泠泠水线的男声从头顶蔓了过来,拥抱在一起的男女一怔,凤倾心身子一顿,那熟悉的声音立刻便打在了她的心坎上,她蓦地抬头看去,便见石阶之上,那一身青衫如玉的少年,如芝兰玉树一般,立于夜幕之下。
凤倾心看着高高在上的俊美的男人忍不住湿了眼眶。
他穿的淡青色的长袍,头顶戴了假发,发丝青扬风吹散在脑后,。如淹散了的墨,如星似辰的眼,淡漠的如天上的月,只可远观却永远也触摸不到。
“青云……”
凤倾心忍不住开口唤他,好多年了,他终于卸下所有的伪装,将以他本来的面目出现在她眼前,
“你…你…是六年前江湖中声名鹊起的青云公子吗?”司映身子一僵。
“正是在下。”青云的声音轻飘飘,却狠狠的砸在司映心里。
司映落脑中嗡的一声,仿佛霹雳炸过,一言不发便怒由心生,两三步窜在石阶的尽头,与他比肩而立。
两个男人,一个淡漠如水,一个怒不可揭。
“你凭什么如此对待她,为了你的目的如此伤害一个女人,你于心何忍?”司映冷声质问,抬手一拳就挥向他的面门,青云身影一斜,衣衫一荡便落在几尺之外。
司映挥了一个空,又在次挺身而上,手腕一转,嚯的“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刀!
风声落在刀刃上,发出清越的声响,司映甩起长刀向青云挥去。
司映只觉青云身形灵动,刹那间他青色身影倏然变得模糊轻飘,如鬼魅一般,斜飞而过,擦过了他甩过去刀锋,。
司映不甘示弱,再次拔刀而上,他只觉他身影飞过,他手下劈过去的一刀仍旧没有着落,司映恼怒的目光顿时如着了火的平原,抽手对准他的胸膛又是一刀。
凤倾心忍不住惊呼出声,司映只觉耳旁风声鹤唳,忽觉手腕吃痛,在抬眼时,手中的长刀却易了主,刀刃在他手中流转速度之快,他只能瞥见长刀上反射的一线寒光,却找不见那把长刀究竟落在何处。
“不要在打了!”
凤倾心的声音很淡,无喜无怒,没有一丝情绪。
司映身子一僵,看着横在脖颈之上的长刀,而青云却神色不动,只是眼底的颜色更是波涛骇浪,唇角居然绽一*惑般的轻柔微笑。
“倾心,这个人啊不值得你这么对待他!”
司映冷眼瞧着仍云淡风轻的男人,恨的咬牙切齿,目红耳赤。
“我答应你,待此事结束,我就随你回去。”凤倾心抬起眼将目光落在司映身上,就再没有看他一眼。
青云收回刀,将其扔在地上,如弃一块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