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激的扫视一圈,冲大家淡淡一笑。旋即将脸扭向起点,伸出三根手指冷笑的说道:
“一个月?对付你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吗?三天……只需要三天就够了。”
武云此话一出口,满座皆惊。
尤其是那些之前极力劝阻武云不要和对方硬来的那些人,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一个月的时间,让一个医术门外汉,和一个大医师比试医术,这本身就已经荒唐透顶。谁也没想到,武云居然主动将时间再次降低为三天,天哪,这事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到,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天底下竟然有狂妄到像武云这样的人。
此时,不光是祁连觉得武云狂妄到没边,那些围观的众人,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就已经这样想了。
祁连愕然的看了武云一眼,那双奸猾的眼珠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半天,即便是像他这样的老狐狸,思来想去也始终无法想明白,少年有可能在哪里挖坑。
“或许,是这家伙在故布疑阵吧。不是或许,是一定。”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除非是武大海再活过来,否则三天的时间,他根本不可能在医术上挑战祁某。”
“三天……他为什么要约定三天?难道这几天,悬壶堂会发生什么事情吗?不行,老夫闯荡江湖一辈子,绝不能在阴沟里翻船。”
“答应自然是要答应的,但也要特别注意,需要派出人手,日夜不停的监视武府的动静。”
想明白这一切,祁连嘿嘿一笑。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也就别怪我。”
“不过我祁某为人仗义,还是奉劝你,别太狂妄,老老实实的多准备几天,也省得比试那天,给你爹丢人。”
祁连一甩袖袍哈哈大笑,半晌之后笑声渐止,狞笑着嘴角“好意”劝解。
听到对方的话,武云也是同样冷笑一声。
“你还真当自己是跟葱了,如果不是这两天我有些私事要办,我今天就打算和你五罗堂比试高低了。对付你这样的蠢蛋,三天时间,足够了。”
“……”
武云的话让众人默然。
尽管众人也是看不惯祁连的惺惺作态,但对方毕竟是一身本领,若是那人几十年的医道造诣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能被一个少年郎压过一头,那才叫天下奇闻。
这些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觉得,武云挑衅的话语,说的有点过了。
“少爷毕竟还是个孩子,年少轻狂啊。”
陈伯眼看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心中焦急,闭上眼睛不住摇头。
如果说起少年武道境界提升的速度,那陈伯自然绝无二话。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武云带给陈伯的震惊,已经足以让老头不敢置信了。
除了境界提升的速度,少年战技提升的速度,也让陈伯免不了咋舌。
然而震惊归震惊,如果说起医道来,就是一百个武云绑在一起,也抵不过一个祁连。
这不是陈伯妄自菲薄瞧不起自己人,而是他是从小看着武云长大,他太清楚自己家的这个少爷,以前有多磨荒唐,有多么懒散。
虽然出生在医道世家,但少爷对于医道,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
别的不说,十七岁的少年,长这么大,从来也没有提别人把过一次脉。
望闻问切,乃是医道的四大手段。切脉观病,是一个医者首屈一指应该刻苦修炼的基本功。
医者所有的诊断,都必须以病人的脉象为基础。少了这个基础,就像是要在水面上盖房子,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盖成的。
而武云,哪怕对于医道多少知道一点,不会切脉,就永远无法给人瞧病。
所以陈伯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绝不相信,武云能够给人看病。
一个不会看病的人,敢当众和一个成名已久的大医比试医术,说班门弄斧都是抬举他了。在陈伯的眼中,武云仿佛就是一个自认为坚不可摧的鸡蛋,不要命的砸向嶙峋怪石。
其结果……不言自明。
陈伯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武夫人,他从武夫人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略有责备的眼神。
“少爷……此事你不能乱来。如果要比试,也是老夫上。”
陈伯一咬牙,硬着头皮喝道。少爷,是无论如何不能和对方比试的。
且不说武云不懂医理,即便他懂一些,他也是代表了悬壶堂。武云可以输,悬壶堂不能输。
武云还是个孩子,即便输了,也无所谓。
可是悬壶堂则不同,悬壶堂输了,则清溪城内,再无武府立足之地。
这里面的差异,微妙至极。
自己还没有说什么,对面的人已经开始内讧,祁连看到陈伯的焦急,更觉得得意非凡。
“祁某无所谓,你们悬壶堂无论谁来,我来者不拒。不要说一个人,便是你悬壶堂三名坐堂大医加上陈兄四人一起上场,祁某也绝不阻拦。”
祁连哈哈大笑,他太清楚对方的实力了。即便悬壶堂的三名大医加上陈伯一起上场,也没有半点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对于这样一个既能让人觉得自己大度,又能加倍的狠狠羞辱悬壶堂的措施,祁连巴不得对方上场人数越多越好。
“不必,对付着蠢货,我武云一个人,足够!”
武云连头也没回,轻轻抬起左手阻住了陈伯的问话。
“可是少爷……”
陈伯焦急之下还想再劝解一二,武云冷冷的道:
“悬壶堂内,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