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琳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兴文侯夫人日日耳提面命不准她操劳,不准她食冰嚼辣的,琳莹虽不是活泛的性子,都被憋得全身难受。
“端午节我带你出门看龙舟罢?母亲那边我回去同她说的。”纪洲义看着琳莹日渐丰腴的脸,宠溺道。
“真的吗?!”这段时间真的快在房里发霉了,自从诊出有了身孕,她从房里到院子的路都是被左右扶着,前呼后拥的,撑伞的撑伞,打扇的打扇,一日最少吃五餐。
餐餐不是鸡就是鸭,虽然央着纪洲义帮忙吃些,却还是多的令人发指,赐给丫鬟们她们也不敢吃,琳莹只能看着自己全身跟肚子一样膨胀起来的模样。
如果能够出去一趟是再幸福不过了,往年她不受宠,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后来到太后身边,太后年纪大了,即便皇上皇后亲临楚曦江的事儿自己也摊不上,所以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次赛龙舟。
“当然,我骗你作甚,太医也说了,多走动走动日后孩子也好生些,母亲就是太紧张了,过了三月出去走走还是无碍的。”纪洲义捏了捏琳莹的耳垂,她现在是真的胖了呀,心里这样想着,嘴角便忍不住翘了起来,胖起来那媚气弱了些,更显可爱。
“对了,母亲前两日同我说了表妹的婚事,想在及笄之后就定下来,明年表妹出了孝便可以办喜事了。今年是表妹及笄之年,可表妹在孝中不宜大办,又说表妹初来京城,也没什么友人,让我请人来为她做赞者,我本就没什么密友……”
“无妨了,你看下京中适合的人选,同母亲商量下,下了帖子难道别人还会不给你这个公主和兴文侯府面子吗?”
琳莹提起这事儿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纪洲义的态度罢了,母亲哪里是真的要她去烦恼,只不过同她提了提,意思是以她的名义去请,在合适不过,她不过是想看下纪洲义听了表妹的婚事会有什么反应。
结果让她大大的放下了心,他根本没大注意表妹婚事表妹及笄的事儿,只关注到自己要下帖子又没密友,如此想着,琳莹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
毕竟女人在这方面十分的敏锐,平日里夫妻俩在府中见到表妹,表妹看他的眼神同看航弟的眼神不一样,羞涩中带了一丝爱慕。
而且表妹在房中无聊加之她的女红极佳,日日为家人做些针线什么的,在别人家里住着,这也是正常,最不正常的是给纪洲义的明显就要更用心些,给自己的虽也是绣着自己喜爱的铃兰,针脚上也挑不出毛病,但一跟纪洲义的一比就显得差了许多。
纪洲义向来喜欢山川江河的画,衣服上也会更喜欢这样的图案,表妹送给他的无一不是精品,山川江河的绣品可不比什么牲畜花草的,为了显出波光粼粼的壮阔,一小段便要换一种色才能显出效果来。
连个中衣、袜子都做的如此用心,也还好纪洲义每次都收下,却从不上身,到了需要清理橱柜时便会赐给小厮之类的。
问题是琳莹的女红还极差,虽然一手字倒是好看,工笔画也勉强能看,琴方面则一窍不通,棋方面连墨香都不是很愿意同自己下……若非自己好歹算是个公主,她真觉得自己恐怕是嫁不出去。
“感觉近日航弟似乎不开心?”琳莹起身给纪洲义更衣,虽然纪洲义说她在孕中不必做这些事,但她用觉得夫妻二人每日也就吃饭睡觉能见得着,还不多做一些,难不成让别人亲近自己的丈夫么?
“唉,他一心从武,前段时间北蒙屡屡派小支队伍骚扰我大楚边境百姓,皇上便想着有许久没有招募兵士了,这不闹着要去参军么?”纪洲义净了手净了面,在琳莹之前将盆递出去给了书气,拉了琳莹在饭桌前坐下,有些无奈:
“他也就是跟着怀国公家一同练武,现在连怀家比他小四岁的侄儿都他都打不过,父亲如何能够放心,他又一直闹脾气……说什么国难当头,身为男儿怎么能不奋勇当先呢?差点把父亲气出个好歹。”纪洲义有些头疼,给琳莹先盛了碗汤,这才自己慢条斯理的动了起来。
“听说怀世子也是要跟着国公爷去前线的?”怀一辰自小便是一个练武奇才,和平了许久的楚元难得有个机会给在国公爷还能打战的时候带他练练手。
纪洲义知道她的意思,摇摇头道:“父亲是觉得他武艺不精,没有父亲愿意将孩子送去战场那样的地方,父亲也发话了,除非他能打赢怀家那个侄子,否则与其送去连累了怀家兄弟,还不如由他在京中就处置了。”
“父亲当初不是说,若是航弟有意从军,只能自己去报了,不会帮他同将军们说的么?”
“话虽是这样说,京中没有秘密,兴文侯家的孩子从了军,哪一家会不知道呢?到时候自然会有许多人冲着他的身份照顾他,在战场这种地方,要是他还以为自己无人可敌,大意轻敌,丢了命不说,还累了护着他的人白丢了性命。”
“难怪近几日航弟早出晚归的,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琳莹想着要不要把皇后送来的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送些过去,都是圣手、神医制的,应当效果不错罢?
“其实父亲早就不反对了,不过就是考验考验他是不是真的下了决心罢了,如今看来,过不了几天就会松口让他去参军了。”
“那表妹的及笄礼他便回来不了了,我看航弟同表妹似乎很亲近?”
纪洲义笑了下,似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