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公子一同出去。”
水黛说罢起身,与言景一同行至一楼充做车轿间的角院,拿出一张单子递给紫株,嘱咐道:
“这张单子是后来补的,这里头的东西办完东西让许大哥送回来,汝就先留在京城吧。”
转头看向寒水,
“东西办完,汝就到这个地址去,时间到了,先别离开,会有一个人来联系你,记得戴面具。”
水黛很是认真的盯着寒水的眼睛,这是一件大事儿,若不是其他人都累了一天了,水黛其实也不是那么放心交给业务不怎么熟练的寒水,
但是其余的人要么就是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除了庶务什么也帮不上忙,而锦娘并没有实体,实在是……人少。
“到时候会有人给你一个木盒子,你只管接下,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需要做,回来便可。”
“是。”
水黛目送寒水离开,想到先他一步出门的景祐栩,心中无数个棋局在不断演练。
她需要路径。
她不缺手段。
而接触那个闪闪发光的金銮殿,所需要的可不是踩在地下的路。
景悠槿是不可能用的,受尽宠爱的公主顶多只能利用,不能共事,而且她还是皇后生的,若是过于亲近会导致的消息泄露。
景祐栩……
应该是个好选择,且不说他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还姑且算是个远方表兄,
还有一点十分重要的是,他是个皇子,与公主不同,能够参与政事,能够在朝堂之上发言。
明明是一个极佳的选择,但是水黛也不明白自己在犹豫着些什么。
总感觉还是缺了点什么,她需要一个桥梁,而不是直接就这样站在塔尖,站在景祐栩的身后……
云弈?
嘛,云弈虽然算是个好选择,虽然他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五皇子派,
虽然这个派系的人实在是少,少的其实根本没有人,大多数的人倒是都把五皇子当成第二选项。
云弈虽然一直都以吊儿郎当的形象示人,而且虽然与五皇子走的近,但是却不会给人感觉紧密,若是用他做桥梁也勉强。
但是水黛敢断定,无论是这两日的见面还是以往年少的印象,她都相信云弈绝对不可能止步于此。
其实就私心来说,水黛希望帮助云弈走向人生巅峰的会是五皇子,毕竟他们二人交情不同旁的,但是现在的局势看来,五皇子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
已经没有了实权的母家和一个根本不可能用来做后盾,又极为强势的后母家,更何况后母家也就是皇后娘家有着更好的选择,那就是皇后自己的儿子,大皇子。
水黛在朝中其实也有一些父亲曾经的旧部,还有一些如兴文侯府那样因为阁里生意建立的关系,让他们欠下的人情。
但是细细数来好像没有几个能够利用的,真是麻烦……
“姑娘?”
紫株已然在水黛面前站定许久了,她路过这儿已经三次了,水黛一直都是这个姿势没有变过,她本是想着不打扰她,但是有件事已经不得不报告了。
水黛从思绪之中惊醒,不解的看向紫株。
“方才从司里传来一份消息,加急。”
紫株将那方封的严严实实的锦盒递给水黛。
她其实也挺好奇的,从阴司传来的消息大多就是一个小纸卷,这个锦盒里头明显除了消息,还有一些东西,而且包的这样严实……
“谁送来的?”
水黛打量着这个盒子,直觉告诉她不能够随便打开。
“送来消息的小七说是司长,但是感觉不大像……”
经历过上次的事件之后,紫株也提高了警惕,在哪儿都必须谨言慎行更是贯彻进了她的一言一行。
司长以往送消息来,总是会夹带自己的私人信件,不管是嘘寒问暖还是想要吃些什么、用些什么想要他们帮忙烧下去,多多少少都有一封。
这次……
没有。
事出反常即为妖,万事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不碍事。”
水黛注意到这个锦盒最外面的那个封条上头有一行不容易注意到的蝇头小字,字迹没有错。
夹杂在一堆纷乱的符咒之中倒是不显眼得很。
水黛既然指示了,紫株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之前被忽视了的那行小字。
她心中不由偷笑。
难怪当年绯绮姑娘那样痴情,却久久打不动司长,姑娘来了没几年就虏获了司长的心,不得不说没有道理的。
姑娘真的是猜司长心思一猜一个准,难怪司长被吃的死死的,姑娘没有什么心思在这儿上头依旧不回头。
“看来司长最近的日子过得没那么痛快啊。”
紫株不知道那行字自己能不能看,既然写的旁人
字数不多,问候之后便只是打开锦盒的方法以及锦盒之内的东西的用途以及用法。
用词十分的节省,毕竟空间不够,但是水黛还是看懂了。
她向来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就是这份理解力和记忆力不得不说。
“我去一下那边。”
自从水黛上任去哀牢山弄了个与主阁一模一样的望乡阁,帮着放东西和做一些在天子脚下可能会被压制的术法。
也算是为望乡阁更增添了一些神秘之处,就像景祐栩和云弈不明白的那样。
“是去看云公子的?”
紫株不明白。
“没,不过顺便会去看一下。”
水黛将那锦盒稳稳的抓在手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