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他们家中自己的人不知道的秘辛,在望乡阁绝对也有存档。
但是其余的,他在望乡阁学的是如何将事情做好,而现在他需要学的是如何将心思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发觉,
不仅如此,他也要学会在事情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时,迅速做出最好的应对。
这些就足够他头大了,所以紫苑以往的好搭档自顾不暇,她也是焦头烂额的。
她不仅要处理阁里的事务,还得要为了水黛和忘忧的计划铺路,在这儿应付这个刁蛮的公主殿下。
“我要买东西,你怎么还拦着呢?”
景悠槿丝毫不管紫苑的态度,她今日过得不顺,就是要随性一些,
而且人都是这样的,如果紫苑和水黛一样架子端的好好的,不与景悠槿做生意,而是一直神秘示人,
对着景悠槿不以为意,不爱搭理的话,景悠槿就会真的觉得这家店自有倚仗,但是紫苑之前已然透露出交好的意思,还说日后有她帮忙的地方之类的,
她自然在态度之上就无所顾忌了,在景悠槿看来,望乡阁和那些送她名贵物品就是想要她在父皇母后面前美言几句的那些人已经没有两样了。
“我们这儿没有公主您想要的东西。”
“你都不拿出来给我看看怎么知道没有呢?”
“我们这儿卖东西看缘分的,我们自然是知道的。”
紫苑还是太嫩了些,有些东西能够透露,但是说法不一样,场景不一样,给人的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
“那你们总得要摆出来让我看看我才知道到底有没有缘分不是吗?”
景悠槿这话说的实在是有道理,紫苑无法反驳。
她真的是不明白姬晚瑿那货是怎么和这个刁蛮公主约上饭的,
这人分明就是油盐不进,压根不讲道理的好吗?
紫株路过两人的时候看到这个情况在心里摇了摇头,
在紫苑同她说要与景悠槿交好,卖她面子的时候,紫株就觉得不妥,
毕竟望乡阁与世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不求于任何人,包括皇家,甚至在某些情况下,皇家还不得不畏着望乡阁。
但是这时候,紫苑明显表达了她想要从景悠槿那儿获得什么,
说得没错,这同旁的生意一样的生意,各取所需罢了,
但是望乡阁做生意从来都只是在旁人求上门的时候,顺带要求对方做什么,而不是主动去要求对方同自己做生意。
这算是姿态问题,紫苑在景悠槿这儿,头一场谈话,姿态就低了一档了,日后更不好应付了。
紫株却对这个情况漠然而视。
倒不是紫株存着什么坏心眼,想要看紫苑出丑,
紫苑毕竟是她唯一的妹妹,唯一一母同胞的妹妹,
她所想的是之前水黛同她说的那些话,蒋司长的想法以及让紫苑历练的话语,
紫苑不比水黛,是有那么多人手把手教出来的,
紫苑对于望乡阁的事务唯一的来源就是水黛,
但是水黛自己也不过才刚刚出师,很多事情说到底还是蒋晟竑在做决定,
那么水黛能教给紫苑的实在是不多,
如果能学到的东西不多,那么她只能够从实践中获得更多的经验了。
“怎么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景悠槿看了两层望乡阁,看起来那些房间就只是书房卧房的,根本没有摆什么可以卖的东西,
“你们这店到底是怎么被评上皇商的,什么东西都不卖,你们到底每年都拿什么去评选的。”
紫苑有苦说不出,她已经知道了姑娘每次那么端着的原因了。
端着架子并不是因为姑娘就是那样的人,
而是因为端着架子旁人才会对你忌惮,适时的时候释放出善意,会有更好的效果,
而如果一开始就示好,只不过会让人觉得你有求于他……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紫苑又找不到什么契机来摆脱这一局面,
只能够苦哈哈的应付着。
紫株听到这句话,看到紫苑一脸苦闷,想要求助又不敢看她的模样,实在是无奈,便上前一步,对景悠槿施了个礼,
“安姑娘这话也实在没有道理,安姑娘昨日来我们这儿留的晚了,我们出于姑娘是个女儿身的想法,才让姑娘留下住宿的。”
紫株抬头,直视进景悠槿的眼里,
她虽然是福着身子,但是气势却完全没有被压下,
“店里做不做生意,怎么做生意,也不是姑娘能够管的,我们卖不卖东西,姑娘连住宿费都还欠着,怎么就好意思逼迫我们的小伙计?”
这话说得没有毛病,毕竟紫苑确实是个小伙计,跟水黛比起来的话。
而且这话说的景悠槿嫩脸一红,她好像确实欠着人家的钱,没钱却还要买人家东西,人家不卖确实也正常。
“而且小女子并不知道姑娘近日遇到什么难事,心情如此不佳,但是这儿也不是姑娘随意撒气的地方。”
紫株的话有些重了。
景悠槿向来被宠爱的,以往有什么不高兴,就算摔了再珍贵的东西,也没有人会去责怪她,还会不停的哄着她,拿更好的东西来让她撒气,就为了让她满意。
她知道很多大道里,也知道怎么样做人怎么才会让人喜欢,
紫株的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她欺软怕硬,她还没有办法反驳,
而且这里不是皇宫,没有父皇母后给她撑腰,她就算被人说了重话,连哭也不敢哭,
泪意在眼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