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菲的婚礼在晚上6点开始。
我梳洗一番,穿着黑色的大衣出门,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木箱,里面装着我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的天女花。
坐上了通天会的车,我本不是一个奢华的人,然而今天我还是坐上了通天会的加长版的白色林肯,上海的路况很差,车子开的很慢。我看见窗外行行色色的人们,他们看着我的车指指点点。
“白凡,我该骄傲吗?坐着这么好的车。”
白凡收起了手上的杂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轻声说道:“希望你今天不要哭。”
我裂了裂嘴角,勉强给了他一个微笑。
6点半的时候,我到了新锦江的门口,当白色的林肯慢慢停下来后,服务生打开了我的门,我拎着木箱,跨出了车门,这一刻,我让自己的脸上洋溢起了令人安心的笑容。
四周人来人往,我整理了下自己的大衣,白凡今天也是一件白色的西装,黑色的长发,清秀的脸庞让他看起来比任何明星都更加英俊。
他乖巧的站在我的身边,我抬脚往里走。
这是我第一次出席婚礼,却没想到出席的就是丁菲的婚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暗讽。
晶采轩灯火通明,白色的水晶吊灯一盏连着一盏的悬挂在天花板上。
乳白色的墙壁,洁白的玫瑰,五彩的丝带,象征纯洁的白色蜡烛,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大厅里有优美的音乐在回荡,我站在门边上,却没有往前走,因为我看见了站在远方高台上的丁菲。
她是那么美丽,如同阳光下最美丽的色彩。
在我的眼中她甚至比我手中的天女花还要美上千倍。
一席白色的拖地婚纱,雪白的不可方物。
一头如同海藻般的黑色长发披在肩上,笑容里带着可以化去万年寒冰的暖意。
脚下那双水晶鞋,在灯光下闪动出令我炫目的光芒。
“她很美。”
白凡站在我的身边轻声说。
我点点头,此时此刻,我只想这么远远的看着她,看一千年,看一万年,看尽我这一生。
哪怕她不属于我,哪怕今日是她的婚礼,哪怕未来陪伴她的不是我。
“不进去吗?”白凡问道。
“等等吧,他们要交换戒指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双拳紧紧的握着,指甲嵌进我的肉里。
婚礼进行曲响起来,她竟然选择了我心依旧这首老歌作为此时此刻的音乐。
司仪站在台上,轻声说道:“刘扬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面前这位美丽的丁菲小姐为妻,无论富贵贫穷,疾病苦难,都爱护她保护她?”
刘扬说:“我愿意。”然后,他微笑了。
我说:“我愿意。”然后,我感觉眼眶瞬间被雾气弥漫了。
“丁菲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面前这位英俊的刘扬先生为妻,无论富贵贫穷,疾病苦难,都跟随他,照顾他?”
丁菲沉默了,微笑从她嘴边消失。
我看见她慢慢抬头,向屋外看来,我慌忙闪身,躲进了阴影里。
我的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整个人在黑暗中沉默着,强行压抑着自己几欲痛哭的冲动。
“我,愿意。”
当丁菲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慢慢的蹲下来,没有痛哭,然而泪水依然止不住。
我就这么无声的蹲在阴影中,轻声哭泣,白凡站在我的身边,沉默的看着我。
我的身后是她结婚的礼堂,有数百人的欢呼,有喝彩,有鼓掌,有悠扬的音乐。
而我拥有的只是黑暗,只是我的累,我的心,我的泪水。
今夜,我为她准备了三份礼物。
三份,让今夜如梦似幻的礼物。
大厅里,刘一刀正领着刘扬和丁菲四处敬酒,热闹的人群,祝福的声音落在我耳朵里是那么刺耳。
丁菲的家族很小,刘家势大,却也不是顶级的存在。
婚宴上,来的同行不多,即便来了也多是一些散修。
“叔父,南疆的邵家说太忙来不了了。”
刘扬在刘一刀身边悄声说。
刘一刀眉头一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其实他很不满意这门婚事,丁菲家族早已没落,要不是自己这个傻侄子执意要娶丁菲为妻,他是怎么样也不会同意的。
如今他请来的同行更是来的寥寥无几。
场面在他看来掉了不是一个档次。
“罢了罢了。”
他叹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走进来一名丰神如玉的少年,他背着剑,手拿一盒锦盒,这个英俊的少年,正是龙虎门的龙形子,他正巧路过上海,被我请来送礼。
“龙少侠怎么来了?”
龙虎门是主流门派,刘一刀不敢得罪。
龙形子一拱手,递上锦盒:“代朋友,送上罗璇彩衣一件,祝丁小姐和刘公子百年好合。”
刘一刀整个人一愣,他猛的回过头看向刘扬,刘扬摇摇头示意龙形子不是他请来的。
“龙少侠,不知是否早就相识我家刘扬?”
龙形子摆摆手,说道:“到时你便可知。”
说完,他自顾自的坐在了一边。
刘一刀连忙派人收起了这罗璇彩衣,这可是防身至宝,每片彩片都堪比宝石,制作繁复,工艺精巧,为珍宝。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外又走进来一人。
带头的是个憨厚的少年,笑的时候憨憨的。
阿郁带着昆仑山一众弟子,走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