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玲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为了维护自己清纯玉女的形象,不惜杀人灭口。但是事实上,到底谁真的侮辱过她?
李莎莎看着狰狞、扭曲的刘小玲,忍不住想:从羚羊城相遇开始,一路上你为了在齐学长面前表现出你的优越,动不动就对苏泽出言不逊,苏泽说什么了?进城之前,苏泽瞪了你一眼不假,但你shī_jìn的事也能怪到他头上吗?被苏泽瞪过的人多了,为什么别人不shī_jìn,偏偏就你shī_jìn?而且就算你shī_jìn了,我们当中有谁因此而取笑过你,而你又做了些什么?你因为记恨苏泽,先诱骗其他学堂的男生与他为敌,后又用公款和自己的首饰雇来莫罗科一伙试图置他于死地。即便如此,苏泽还是放过了你,更允许你这个“宿敌”一路同行,并且对你照顾有加,可你还是想杀了他……不,你已经把苏泽杀了,可你竟然还想杀光所有知道你当众shī_jìn、下跪求饶的人,这到底是怎样一种丧心病狂啊!
李莎莎骑在刘小玲身上,就算是出于保护主人的本能,长枪妖兽红缨也必然会将她作为第一个击杀目标。
李莎莎想不明白,她真的很想看透刘小玲,她想剖开这个女孩的肚子,看看她的心和肝是什么颜色,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坏到无药可救的人!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虽然她完全可以在那一尖寒铁枪头洞穿自己的胸膛之前,召唤出阿黄和红袖,但她却没有这样做——苏泽都已经死了,李莎莎还活着做什么?
除了李莎莎,其他人都已经傻了。不论是范浅三人,还是陈佳佳三人,他们此刻仍不能相信眼前的现实,他们甚至从骨子里觉得这只是个苏泽和刘小玲联手恶搞他们的恶作剧罢了。直到那闪着一点寒光的枪头划破虚空刺向李莎莎胸口的瞬间,范浅才扑身上前,试图将李莎莎从那道透露出死亡温度的寒光中拯救出来。
为了保住苏泽的爱人,范浅不惜替李莎莎去死,可是眼前一切好像真的无法改变。这个瞬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明明只有一步之遥,但我的手却好像永远也挨不到她的肩膀?
然而,就在范浅彻底绝望的刹那,一道墨绿色的风刃却突然从树林中蹿了出来——“嚓!”的一声切断了长枪的木杆,“噗!”的一声变成了一团绿色的毒烟!
那断掉的半根长枪尚未落地,范浅就推着李莎莎一起栽了个狗吃屎,虽然受了点小伤,但怎么也比被毒烟射了一脸的刘小玲强啊!
就在众人好奇到底是哪路大神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时候,只听“汪汪!”两声狗叫,紧接着猛毒天狗墨翠就从他们身后的树林里趾高气昂地走了出来。不等他们想通苏泽的毒狗为什么会出现自己身后,变身为圆滚滚猫头鹰的球球,就一脑袋扎进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李莎莎的怀里,然后扑棱着翅膀问:“鲨鱼,你是不是受伤啦,疼不疼呀?”
看着球球,泪水终于涌出了李莎莎的眼眶,“球球,苏泽死啦——!呜哇——!”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么?”
“胡说!你又不是我害死的……诶?”大家的注意力先是被扭打在一起的李莎莎和刘小玲吸引,再是被一起摔倒的李莎莎和范浅吸引,然后又被从身后出现的墨翠和突然冲出来的球球吸引,就连李莎莎都没有注意到,苏泽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
“苏泽……”李莎莎抱着球球踉跄起身,一边流着泪,一边不安地摸摸苏泽的胳膊和胸膛,然后痴痴地问:“你不是鬼魂吧?如果你是鬼魂,我的手应该穿过去吧?”
“鲨鱼,你是不是傻啦?”球球振翅一飞,然后岔开两只橘红色的小爪子,一屁股坐在苏泽头顶,摇摇晃晃地说:“球球就是球球喽,苏泽就是苏泽喽!”
“不可能……咳咳……不可能!”因为吸入了毒风刃的毒烟,连李莎莎在刘小玲脸上扇出来的红肿,都难以掩盖她隐隐发黑的脸色,“你被我杀了,你已经被我的红缨杀了!咳咳咳咳……为什么……咳咳……为什么你还没死!”
苏泽用左手摸着李莎莎的头,用右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一面黑铁质地的护心镜。护心镜上有着明显的被枪头刺穿的痕迹,所以苏泽的白色内衬上才会染有少量的血迹,但这点血迹显然不足以致命。
“小人!”看到护心镜后,刘小玲气得爆咳不止,然后她擦去嘴角咳出的污血,喘着粗气说:“堂堂苏泽,居然还穿戴内铠……你真可耻!”
听到刘小玲的辱骂,苏泽笑了。这不是一种善意的微笑,也不是一种庆幸的微笑,更不是一种讽刺的微笑。硬要说的话,这更像是一种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坏笑。
“刘学姐,试想一下,如果有个人连续三天跟在你背后,还时不时用一种饱含杀意的眼神看着你,你难道不会对那个人有所防备吗?”苏泽扯下胸口的护心镜,看了看镜面正中心的菱形破洞,然后煞有其事地说:“哦,我忘了,你应该没有我这种随时随地都能察觉到自己被跟踪、被监视的本领吧?”
听到苏泽的话,刘小玲哑口无言,这当然不是因为惭愧,而是她根本无法想象出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察觉到危险降临的人。
见状,苏泽平静地说:“我原本以为你有贼心、没贼胆,与我同行也只是觉得跟着我更安全,但是你太心急了。黄学姐告诉我,是你提出要来找我们的。一路上闷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