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向着心处坞堡走去,身围着的破布被他丢开,露出一件稍显破旧却相当干净的月白色衣衫,肩的巨剑也渐渐褪去包裹,滑落到手。若说他刚刚的样子不引人注目,现在模样有点让人警觉了。
至于为什么是“有点”,那主要是因为没人相信有人会直接在大家的腹地处闹事,且傅恒手那柄门板样式的巨剑,也确实不像是把剑。
正守卫着坞堡门口的八个身着劲装的军士见到了傅恒的走近,先是面面相觑了一下,才由为首一人,高声喝道:“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傅恒表情不变,目光在最前两者手端着的连火铳转了一圈,内心杀意更炽,没有答话,直接一剑斩出。
这一剑快的不可思议,仿佛无视了距离的存在,直接在傅恒的手消失,突兀地闪现到了那八名军士的面前,将他们一剑十六段,然后傅恒的身影才如同闪动的片段一般出现在巨剑之后,坞堡大门之。
门还有其他当值人员,他们诧异地抬头看向门口发生的变故,脸的惊讶,渐渐变成惊骇。
还有一人看清傅恒的面容,“傅老大”三个字直接脱口而出,引得傅恒神色微动,不过他的动作却没有停顿,赶在那些或想要前拦截,或想要向坞堡报讯的当值人员反应过来前,巨剑再次斩出。
这一剑之前更加沉重,也更加迅捷,却诡异的没有任何风声传出,不止如此,连想要逃跑报讯的那几个人口的呼喊声似乎也被某种异常的力量屏蔽,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整个场景像是演了一场哑剧。
湛蓝色巨剑的剑尖,隐有深沉的黑色浮现,那黑色浓郁沉寂,仿若能吞噬一切的黑洞,事实好像也是如此,无论是想要抵抗的人,还是想要逃跑观望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向那剑尖撞去,哪怕他们下意识施展出的秘术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撕碎,还原为最基本的能量,吸噬入那深沉的黑洞之。
片刻之后,看着倒了一地的人,傅恒叹了口气,有些事情真的是装都装不来的。因为格瑞丝的死,他满腔愤恨,认为所有人都该死,甚至一直将自己装扮的很冷酷,可当真正下手的时候,却又心软了,除了门口那几个被他认出确实是颙图的帮凶外,其他人都在最后关头翻转剑刃将之打晕了事,没有痛下杀手。
他一边埋怨自己心软的毛病要不得,一边顺着楼梯往二楼行去。
关于坞壁,傅恒还是较熟悉的,无论是在十二连城,还是在冰堡这种建筑随处可见。这主要也是因为东荒的地域特点,在古时期是抵御魔族的前线,后来被血月刀封禁,更是战事不断,这种建筑的存在是为了战争,因此一般情况下,一层一般情况下都战争甬道,二层往才会出现居住区和办公区。
这栋坞壁较小,只有三层,不过各种设施还是算齐全,傅恒估摸着颙图当在三层办公。
无声无息地将一层碍事之人解决,他这么来到了二层,果不其然,这里一半运兵道,一半居住区,只是因为需要,已经全部改成各种办事人员的办公场所和居所。
傅恒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窥视二楼环境的心思,直奔三楼阶梯而去,途所有发现他的人都是一击点倒,保证对方半点示警的讯息发不出来。
三楼阶梯在二楼甬道尽头,那里竟然还有几个手持连火铳的兵士守着,傅恒甚至在他们之看到了几个熟悉面孔,原本的心软情绪,霎时间被腾起的怒火燃烧殆尽,一个冲锋将呵斥声刚刚出口,正欲端起手连火铳瞄准他的兵士,全部分尸。
然后他一步一步积累着自身的气势登阶梯,向着三楼而去。
三楼与他想象的有些不同,一登阶梯是个广阔的大厅,红色地毯,白玉石柱。这白玉石柱差不多有几十根,面雕刻着精美的螺旋纹路以及其他各式样的浮雕。
有长着四条手臂浑身赤红的炎魔,有人头蜈蚣身的恶心怪物,还有羊首蝠翼浑身漆黑的恐怖妖魔,总之各种各样混乱的怪物似乎在这里都能找到。
这些雕塑还雕刻的栩栩如生,甚至都不像是在白玉石柱雕刻染色而成,倒更像原本是活物,被某种诡异的力量固化镶嵌在其的。
傅恒由是心一凛,有些不好的预感。倒不是被这光怪陆离的场景吓的,而是据他所知东荒生存艰辛,向来注重实际,一般不会有什么浮华的设计和享受,眼前这般场景必有缘由。
是末城原本的居民有这方面的信仰,还是这一切都是颙图搞出来的。若是前者,他倒没心思去探寻古人的信仰,但若是后者么,那可能真的被自己给猜了,此处为颙图的陷阱,颙图早知自己会来。
如是想着,他退往楼梯口处,准备一个不对,立刻逃离。这不是胆怯,仅仅只是一名武者的生存天性,毕竟只有活下来,才可以再谋划其他。
只是当他转身时才发现,原本通往楼下的楼梯甬道竟然消失不见了,仿佛这个大厅是一楼,从来不存在什么来的阶梯。
这个情形有些诡异了,不过傅恒倒没什么害怕的情绪,他已再非当初的天象。武道宗师是人间的巅峰,是身体的极至,纵然遇到天仙大能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
且在来时,他也已经打听过,末城乃至周围都不是什么险地绝地,不存在什么能够威胁到武道宗师的存在,所以算颙图有埋伏,他也不怕,总得较量一二。这也是他在猜测可能有陷阱后,还毅然决然的选择正面突进的原因,纯粹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