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沈休跌跌撞撞狼狈的在众人的呼气声中低着头离开擂台的时候,顾念珩一回头,便见的忽有一人飞上台去扯着沈休的的袖子往回拖,只见沈休不悦的睁开眼睛打量着来人,没有反抗,却不乐意的龇了口白牙的唱,“怜香惜玉,怜香惜玉,懂吗,你给我轻点,我都要残废了……”
顾念珩背着双手,立于寒风中,风略过他的瞳孔,他听的耳边风声,眼神忽尔转暗,想来,是他下手不知轻重了。真当下了狠手才是……
萧十六投了萧清珝一个爆栗。
拉拉扯扯好一段功夫,萧十六实在嫌弃沈休话太多了,又见的她嘴角断断续续的流着血,无奈之下,直接点了沈休的睡穴,又见二个身材娇弱的书童,把她直接抱回相府里去了。
门前挂的灯笼上那星星点点残光的如火风摇摆的中,晕睡中的沈休勉为其难的睁开眼睛,见萧十六还侯在床边,吓的把被子抓紧,眼神警惕的看着他。
“你听到那谁替我求救的时候,那你又是如何料定了我一定会被打的惨不忍睹的,当时你不是明明在宫中吗,你又是如何赶过来的?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赶过来救场,你知道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沈休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按照以往的见解,不是她怀着恶意去惴摩别人,而是每次她吃了亏,萧十六就带着一群人,捂着嘴在偷笑,不踩她就不错了,还帮她。
“我觉的既然沈相这么信的过我,我能帮的也就帮帮忙了,其实我也是看热闹的观众之一,你知道的我是走气质这一条路线的,没有带小跟班的时候丢在人群中也不算光芒万丈,我当时看着你,特别是你被顾家的那家伙扛起来要往台下人扔的时候,我内心其实是想笑的,但是一想起我们如今尴尬的身份,我又看着你看起来要被打死了,我莫名的恻隐之心就忍不住给了你。”然后看萧十六发现了沈休皱了皱眉,他便似新大陆一般毫不留情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萧十六一场风寒过后,嗓子刚好,笑着笑着,声音便更加嘶哑了,像黄鸭叫声一样嘎嘎难听,但是还不忘恶毒的嘲笑看着快咽了气的沈休,“真不明白他这样的人哪值得别人喜欢,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不会还在意他吧?”
两个小书童立在一旁欲言又止,一边心疼他家的主子,一边看着他家主子的脸色又刻薄起来。
“你别讲话了,好好的养伤。”萧十六看着沈休在发呆,他便站起身来,捂着肚子笑一步走一步将沈休落在身后,侍抬头望去,一陈风飘来萧十六的善意的相劝。
“唉,你等等我!”后知后觉的沈休面色古怪的定定的盯着萧十六瞧着,脑壳灵光一闪,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扬,脚步一拐一拐的跟了上去。
萧十六听见脚步声,不自觉的将脚步减慢了些。
小书童将萧十六送到宫门的时候,萧十六便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月光下长长的背影,徒留萧十六回望相府,在沈休看不到的背后绵绵长长惆怅的叹息。
楼里的小曲咿呀咿呀的刚好告一段落,沈休以肘吃撑着头休息,面冠如玉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些疲惫。
“见好花颜色,争笑东风……”
沈休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思千百转。
在二十天后,沈休在打着养身的名号沉醉腐朽落后的文化二十天之后,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在帝都所视夜景最好的,沈休包下了全场,歌女坐在他对面时因为沈休无理的要求而罢唱,走下台下,在众人投以同情的目光时,歌女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招惹了一个大人物。
小书童流衣刚想斥责几句,便见得一人披风戴月而来。
萧十六打着油纸伞,肩上依稀可辩几片风雪,他看着摇着色子醉生梦死的沈休,淡淡地出声:“沈二公子的运气很好,也好兴致。”
一个下午她几乎赢遍了每个赌桌,没有输局。
但是很巧,这家酒楼是萧十六名下的财产。
“除了运气,还不是托你的福。”她对萧十六眨了眨眼,声音也是绵软的。
“哎,我说,你随我回府可好,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不必来外头丢脸……”门口矗立的那个人忽略了一旁的莺莺啼啼,极为郑重的盯着沈休的眼睛说道。
沈休捏碎了握在手里已久的一个花生壳,轻轻的动了动脚尖,给自己换了一个躺得更舒服的位置,勉强的扯开唇角,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哦?你觉得我像是会短了好吃好喝的人吗?”
“那你想要什么?我奉陪到底。”萧十六眼神一顿,气息不稳。
沈休心绪一动,抬眸,直直的望进萧十六的眼里。“那,那钱……”
“我奉上。”萧十六不等说完,连叹了三声好。
沈休低低的笑了,她原本想说的是,钱她不缺,权她也有。
不过居然有一个冤大头,沈休也不用这么不识好歹,于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看着萧十六转了性子似的大献殷勤的样子,沈休于是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容,好整以暇的开口,“如果我要你的人呢。”
萧十六一愣,然后一动不动好久,心头生出一丝不自在的情绪。
沈休微微撩了下自己鬓边的碎发,她眉目漂亮,在幽幽明灭的灯光下,又衬着夜景,她慢慢靠近萧十六时,两个人的目光都没有躲闪,交缠在一起,看是谁先躲开。
沈休扯开嘴角,悠悠的叹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