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看着刘武与皇后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管他怎么做,怎么努力,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终究比不了弟弟!她终究视他为陌生人!不,连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至少不会有这么深的敌意!
皇帝一走,周围那些宾客们渐渐放肆了起来,说笑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王娡的目光穿过那些宾客落向刘启,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默默喝着酒,那侧影说不出的落寞,说不出的伤感,她的心微微一拧:哎,身在帝王家亲情比平常人家少了许多,故帝王多为孤家寡人!
从皇宫回来,王皃姁看着床榻上的兔毛斗篷,回忆着太子与姐姐在雪中亲密的那一幕,想像着此时太子一定正与姐姐耳鬓厮磨、如胶似漆,胸中那团火“腾”的一下又窜了上来,拿起剪刀使劲戳向兔毛斗篷,跟着又脱下身上的外衣,歇斯底里地将它剪得粉碎。
燕兰捧着热水从外头进来,看见这一幕大惊失色,赶紧放下水,关上门道:“二小姐,你这是在作甚?为何把大小姐的衣裳剪成这个样子?”
王皃姁冷哼一声道:“谁要她的东西了?装得好像事事为我好似的,不过是借着我讨好太子罢了!”
燕兰真不知道王皃姁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诧异地问:“二小姐这话从何而来?大小姐做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了你好?大小姐本来就盛得太子宠,又何需借着你去讨好太子?”
这话很不入王皃姁的耳,她怒目瞪向燕兰,歇斯底里地嚷嚷道:“你们都替她说话!都说她好!既然我这么不好,她那么好,你去跟她去!去啊!跟她去享受荣华富贵!不要再跟着我!”
燕兰努了努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她原本就不善言词,更何况此时王皃姁正在盛怒中,她越帮着王娡说话,王皃姁反而越恨王娡,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太子根本不在听风阁,而是在月仙殿,每一年的这一日他都是在这里,两个人合衣躺在一张床上,只是躺着,什么都没做。
刘启并不厌恶太子妃,虽然她的性子不怎么讨他喜欢,可还没到厌恶的程度,他只是对她提不起兴致,看着她那张没多少热气的脸就令他想起许许多多不堪往事,再多的yù_wàng也都静若止水。
元日休沐之后第一个上朝日,递上的奏折特别多,皇帝一直在养病中,许久未处理政务,看着桌案上堆积着的一座座小山就觉得头晕,一夜看下来竟又病倒了。
这一回他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撑不了多久了,身为帝王心底深处当然希望自己能比常人活得长久一些,压根没想到大限之日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太医诊治了一翻之后,皇帝着人将太子叫了进来。
“儿子拜见父皇。”刘启跪在地上行礼,这次皇帝病得突然,他也是刚刚才得知。
“你过来,到朕跟前来。”皇帝虚弱无力地招了招手。
刘启站起身,向皇帝那边一步步走去,在皇帝床榻边跪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