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装作漫不经意的样子问:“袁成听说你评上特优医生了,恭喜恭喜。”
袁成笑笑说:“谢谢”
我又问:“袁成你是比我大两个月吧。”
“对啊,你三月的,我五月的,差不多两个月,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的。”
我吃一口饭:“阿姨不催你吗?找女朋友什么的。”
“我妈三十岁和我爸结婚的,你觉得她会催我到哪里去。”
“哦哦哦”
“你好像有话要问?”袁成看着我问。
我转弯抹角转的着实累,肚子里的几根肠子都搅在一起了。我干脆说:“你看出来了,我确实有话问你,你知道我有个同事吧,是个小姑娘,那天来医院看见你了,觉得你很不错,托我问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没有的话给她个机会。”
袁成顿了一下,笑了。
“我说呢,你又不是田青,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感情生活了。”
田青一听,终于像一只缩头乌龟,被人一敲,冒出头来了。
“我怎么了,说的我好像关心你的感情生活似的。”
“是么,你不关心?”
田青一字一顿:“不关心。”
“哦,那你教唆舒梨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干嘛?”
空气瞬间凝结了,田青愣了,我也愣了,袁成充满胜利性的笑了。
三秒过后,田青打着结巴,垂死挣扎:“你说的什么东西,你搞错了吧,梨子说的是她同事小方。”
我急忙附和:“对,我说的是我的同事小方。”
袁成说:“哦,田青你自己想问就问嘛,又是校友又是同事几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是,袁成,不是我问,是小方。”田青急了,话都说的不利索。
我不附和了,在旁边看戏,心想田青平常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实则是个感情里的胆小鬼,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喜欢就喜欢呗。识破吧,袁成,识破她。
“田青,你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辅修了心理学吧,你就承认了吧,我很清楚的。”
“你清楚个鬼。”田青刷的站起来,有种要打人的气势。
我赶紧拉住她,提醒道:“形象形象,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田青稍微平复了一下,指着袁成说:“好,就算是我问的,那你回答一下吧。”
袁成嘴角微扬,放下筷子,慢慢用纸巾擦手,眼睛盯着田青,异常真挚的开口:“有,我喜欢的人是你。”停顿三秒,他又补充一句:“你信吗?”
田青的心情在这几秒钟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我能感同身受,因为她一直拽着我的一只手,撺的很紧。
我个人觉得此时此刻我在这个小小的包厢里头很不合适,可是我走更不合适,只能当一个看客和和事佬。
我小心的拉僵硬的田青坐下,说:“不开玩笑,不生气,不聊了,我们吃饭,欸,阿青,上次你大姨不是要给我介绍对象么,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约一下。”
田青挣扎着站起来,表情很难看的说:“我不吃了,晚上还要加班,我走了。”
我挽留不住,然后田青走了,剩下脸色也不太好的袁成和尴尬的我。
我想了一会儿,笑着打破沉默:“阿青就这个脾气,年纪大了对于感情比较敏感,你以后不要开她的玩笑。”
袁成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淡淡的说:“我从来不开玩笑。”我还没好好思量他的这句话,又听见他说:“她就是帮医院里头的一些小丫头问的,整天不知道好好工作,瞎搞,是要转行去她大姨那儿上班么。”
我:“······”
我和袁成待没多久,就各自回家。
我走在路上想袁成的话,想来想去,瞬间顿悟了。袁成说他不开玩笑,意思是说她喜欢田青那句话是真的,我对这个思考结果的吃惊程度不亚于唐僧爱上白骨精。
我准备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白骨精,哦不,田青,但田青的手机关机了,我想这么重要的事情明天还是当面和她说吧。
时间还很早,我洗洗之后奔上床,钻进被子里,躺着,躺了半天没睡着,拿起床头的一只笔记本,趴着一笔一划写下一句话:今天我见到宋白图了,但是我有点高兴,因为他的头快秃了。
他们都说女生爱写日记,可是我不爱写,可我仍旧有一本厚厚的日记本,里头每一页都只写了一句话。例如,今天宋白图考试又是第一,真没意思;今天宋白图去倒垃圾,在门口摔了一跤,我觉得这一跤摔的好,谁叫他放学不等我。
我的日记从某方面来说其实算得上宋白图的生活记录。每天都是他干嘛干嘛了,以今天开头,以我的感受结尾。后来那本日记,也不知道丢那儿了,大概是某个床底下,已经被虫子咬了一大半。
然而千篇一律的日记里,有三篇例外,一篇关于杨谦,一篇关于齐天,最后一篇关于沈叶。
我长这么大,追我的人半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而杨谦算是那数的过来的半截手指头。
杨谦和宋白图在一栋年纪楼,同级不同班。我上高中那会儿,听过不少他的fēng_liú事,小小年纪,很爱谈女朋友,而且换的很勤快。
那天,我去找宋白图借笔记本,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见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宋白图贼小气,就因为我上次在他笔记本上画了一只猪之后,再借他的笔记本比物理考及格都难。
他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