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盘子,我把头伸进半开着的书房叫道:“蛋炒饭做好了,请大王用餐。”
“不吃。”宋白图背对着门口躺在椅子上看书,没起身懒懒的回答。
我乞求:“大王,请相信小弟这次做的一定符合您的胃口,赏个脸吧。”
里头没有回应,我将一只腿伸进书房,小声的威胁道:“你不出来,那我就进来了喽。”
他还是不动。
我试探着:“进来了喽……”
下一秒,宋白图放下书站起身走了过来。
我往外退了一步,宋白图站在书房门口,我端平盘子放在他眼前,示意他尝尝。
他靠在门框上,瞧着我,语气轻淡:“不吃怎么样?”
我哄着他:“哎呦,你尝尝嘛,没放辣椒没放酱油,颜色都是白的。”
宋白图摇摇头:“不吃”
我看着宋白图摇摇头的动作,心砰嗵砰嗵跳着,入了迷,宋白图真的稍微对我可爱一点,或者赖皮一下,我就受不住。
我望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轻声的问:“你在对我撒娇吗?”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突然附身,整张脸瞬间在我面前放大,四目相对。
我瞪大着眼睛,就在我以为他会做出什么让我异常兴奋的举动,比如亲我一下,叫我一声记梨妹妹什么的时候。然而一个巴掌盖了下来,遮挡了整个的视线,我被推开,手中的蛋炒饭被人夺去,书房的门啪的关上了,一气呵成。
被捉弄的我,原地翻白眼三次。他就是祸害人的“褒姒”,而我是“周幽王”,“褒姒”对我勾勾手,“周幽王”就被骗的一愣一愣的。
我敲敲门,趴在门口对里头的“褒姒”说:“怎么样?好吃不?我没骗你吧,你可不许倒,我会回来看垃圾桶的。”
后来那碗蛋炒饭我忘记宋白图吃了没,我只知道现在小方在我旁边吃饭,吃的满嘴油,被颖姐过来抓住了。
颖姐对她一阵骂,她对我吐吐舌头。
之后,小方借着这个机会和颖姐请假,回学校参加运动会了,我佩服她的勇气,敢在颖姐气头上请假,关键颖姐还准了,下次我也试试。
小方不在的两天,柜台上也没人过来和我说话,我只能把账算了一遍又一遍。
想起运动会,我以前也参加过一次,八百+三千长跑,那是一段略为惨痛的经历。
八百和三千,连着两天,一个下午一个上午。说实话,跑之前我信心满满,觉得自己的体力还可以,还想着如何如何为班级争个名次。结果完全是我想多了,因为我在跑完四圈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
太阳明晃晃的晒在头顶,晕乎乎的,鼻子里渐渐有了些凉意,我使劲吸了两口,反应过来,白色t恤的胸前上已经染红了一片,不光在场的同学,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慌乱中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接着被一个人拉出跑道外,头被一双细长有力的手向上托起,一张纸巾塞进了我的鼻子,我听话的仰着头,看见宋白图好看的脸拎成一股麻绳,也挺好看的。
宋白图拉着我,我随着他的步子走,听见他说跑跑跑,跑步死你。鼻子被堵着呼吸不了,我只能哈着气,红着脸,傻笑。想着宋白图骂人的功夫怎么只用在我身上,我是有多欠骂。
他带我去医务室,医生上厕所去了,需要等一会儿,我坐在椅子上终于打开了一路的话匣子,昂着头问他:“我需要把手举起来吗?”说着我把左手举了起来,笑着说:“有人告诉我的,流鼻血要举左手,举了就不流了。”
他冷漠的看着我,我知道这个缓解气氛的办法行不通,于是我闭了嘴。
过一会儿,我瞟他一眼:“我是不是有点出丑,肯定是倒数第一了。”
“闭嘴”
我:“……”
又过一会儿,医生还没来,我感觉鼻血都已经流干了。
再瞟宋白图一眼,我说:“好像没流了,我能不能不抬着头了,好累。”
他看着我片刻,伸手托住了我的后脑勺。
我最近想起宋白图的次数有点多,比我四年来都多,这不正常,我认为是那本杂志引发的,于是从桌子底下把那本杂志抽了出来,并走到街对面,扔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