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风云说出要把儿子“了结了”之时,说得很正义禀然,完全没有半点私心,这也是当时玉族人的精神状态,虽然经过了三万余年的演变,但他们对于那种正义的追求,却是一如既往地坚定。
听着丈夫所言,一旁的司徒风韵也出声道:“对,那小子违反规定开杀戒,而且还是我们天堂一脉的玉族,我们夫妻一定亲手杀了,消那七子怨愤,让他们早日安生!”
说完,司徒风云两夫妻就准备朝着下界的方向去,这一下去,那就是父母与儿子结仇。
司牧知道他们一下去,势必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心中怎么忍受看见这样的惨局?
不待司徒风云两夫妻动身,司牧连忙拦住道:“且慢,如今,邻天界上面的鬼魂,可能由于这件事情,心生忿愤,这两天来一直骄躁不安,我们邻天界人,最大的任务就是让鬼魂们安生,成年人都要与鬼魂通灵安慰他们,所以你们不能下去!”
司牧说司徒风云两夫妻不能到下界去的理由,也是有正事要办的意思,其出发点也是无私的,而没有提及父子情深,所以不宜由他们下界去处理此事。
凌峰感受着玉族人的正义,心想人族最初的时候,跟后来者的人类,还真是有着天壤之别,那种天真纯粹没有任何私心杂念的性格,在后来者的身上,怕是再难看见了。
司牧说罢,联想到千年会上获得头三名中的五个少年,立即朝着人群中招呼这五个少年出列。
千年会上的前三名一共有五个,分别为司徒无名、司徒无极、司徒无边、司徒无界与司徒无域,这五个少年,都是新一代邻天界玉族少年中的翘楚。
司牧待他们出列后,对他们说道:“你们赶紧下去,先将那司徒无邪带到邻天界来,可以伤了他,但莫取他性命,明白吗?还有,千万不要逞能与地上的人争执,更不能伤了地上的人族!”
五人赶紧道一声“明白”,然后朝着地界飞去。
司牧之所以放心让五个年轻人下到地界,是因为这五个年轻人是邻天界少年中的出类拔萃者,邻天界与地界也已经有三万余年没有联络了,司牧也想给这五个年轻人一些锻炼的机会。
吩咐五人下地界后,司牧连忙将玉族七子的情况,通过从无尘河中飘过去的一种云朵,传递到那内天界中。
内天界里的人们,三万三千年的传承,传承到赤玉这一代时,就只生了赤玉等这么七个少年,日盼夜盼,整天盼着他们回家,盼到最后,人没盼回来,却盼来一个横死的讯息,天堂里的人们惊诧成一片。
主持内天界大事的长者默罕纳立即将大家召集起来,给大家讲解这件内天界难以接受的事。
一般在凌峰所处的后来者的时代中,若是听到自己族部的孩子被另一个族部的人杀死,那么自己族部的长者也好,年轻人也罢,便一定会立即激动起来,说些要为自己族部的人报仇之类的事情。
可是凌峰发现当内天界的人们听到玉族七子横死的事件后,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要为自己族部的孩子寻仇,更别说要把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司徒无邪给杀了之类的话。
这也是人族进程中,在心性上所出现的一些变化,像这些内天界的玉族人,最接近人族的本性,少了争执与杀戮报复之心,而在下界的人类,以及后来者的人类,却是在无数的争执、躁动、进化或者退化当中,多了许多种复杂乃至激进的性格。
讲解完七子之死后,长者默罕纳安抚大家的情绪道:“现在最要紧的是,让我们那些孩子的鬼魂们能早些回来,可那无尘河不渡有杂念之魂,他们心有怨气无法放下,灵魂又如何能过得来化作我们内天界中的尘土得安息?”
人群中顿时一片附和叹息之声:“是啊,那无尘河,对那些有杂念的鬼魂有排斥,鬼魂升,它就升,鬼魂降,它就降,孩子们心有怨恨,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过来?”
这时,天空中释迦松赞的面孔出现了,他站在他那个变长了许多的大管道上,对大家说道:“其实无尘河也不是不能过,未来某一天,咱们内天界,说不定还要被坏人攻陷呢!只是在过的时候,内天界和邻天界的人,也许要达成一些合作才可以!”
众人听得释迦松赞所言,立即问:“释迦松赞,你可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前辈了,你说吧,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帮有杂念的鬼魂,过得了这无尘河?”
释迦松赞接着道:“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两边都先用人叠人的方法叠成一个天梯,然后将天梯竖着放倒,这样集齐内天界和邻天界一共一百零八位贤者,七子大概就可以踩着贤者们的身体过无尘河了,当然前提是得有我释迦松赞的天之肚脐发威!”
释迦松赞的方法很简单,无尘河有点宽,需得有一百零八位贤者人叠人才可以搭成河桥,只要两边的人手拉住了手,搭成了天桥,再佐以释迦松赞所说的天之肚脐的力量,七子便可顺着人桥回到内天界,至于他所说的天之肚脐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凌峰就不得而知了。
默罕纳听释迦松赞所言,也没有生出什么疑惑,就道:“按释迦松赞所说的做吧,我马上跟邻天界的长者司牧取得联系,让他和我们合作,帮我们一把,把孩子们接过来再说!”
释迦松赞见默罕纳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在那根悬空的管道上微笑而欢,朝着天空中又开始发出那种别人不理解的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