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守着此山门的,竟然是一个上古世纪中遗存下来的神女,跟她交流过后,我们认识了她。
她叫帕里黛亚,是远古大神女娲和蛮阳帝的女儿,我听她说自己是神的后代,便立即问她她的父亲和母亲都到哪儿去了,本以为身为神的种类永远都不会消失,可惜我依然从她的口中,得到了她的母亲女娲和父亲蛮阳帝都化作金光消失了的事情。
她还说,她弹琴是在欢送她的父亲和母亲消失。
可是,人死了应该悲伤才对啊?为什么要欢送两个辞世之人从她的眼中消失呢?
她说,人总是要消失的,父亲母亲快乐地得到超脱,是父亲母亲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是一件值得为他们的进步,而感到快乐,并因此进行庆祝的事情,应该为他们弹幸福的曲。
我才知道,原来死是人们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而非我们凡人所想的,生命的终结!
她的话是那么地充满哲理,以致于在片刻之间,便改变了我对生与死的认识,世人都以为死者恒死,那也许只是世人在用一种凡灵的眼光在看待生死,总畏惧着这一世的消亡,因此而没有积极地认识到,在下一世,在死了之后的空间中,同样会有更多精彩的进程。
死,也许真的是人们在向前迈进一大叔,从现在狭小的空间,进入了下一个层次,更加广袤的空间中。
我对她感到好奇,她也同样对我感到好奇,她说她听了我的琴声后,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伤,所以想向我求教,为什么我的琴声,会让她产生一种不愉悦的感受。
我说我从小到大,都在世上行走,见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以及人间沧桑,我把这些最为沧海桑田的东西融入了琴声之中,让世间烦繁的情绪做为音符,所以才能够让她通过琴声,体验到一种凡间的愁绪。
我也很好奇,她的琴声,怎么能够这么博大无形,让我感受到一种恍若比天地还要大的广阔。
怀着好奇之心,我开始仔细观察起她的乐器来。
原来,她弹的是独弦琴,用的是那传说中能够撑天支地的黑白神藤,据说那神藤,乃是天界金乌帝和地界蛮阳帝释放出来的两种力量纠缠而来,在天地八方之中,这根神藤是极特殊的存在。
黑白神藤是当时撑天支地的神器,能产生那么博大的声音倒也是合情合理,只是明明有七根神藤,为什么却只用一根神藤来弹奏呢?
如此想着,我问她怎么不干脆把七根神藤都用上,变成一把七弦琴呢,那样不是音域更宽广,音乐更富于变化吗?是因为另外六根神藤不见了,找不到了,所以就只好用这一根神藤来弹奏吗?
她摇着头告诉我,说只需要一根琴弦就够了,太多了碍手。
她说着,开始给我演示她的独弦琴。
她将弦拉紧的时候,声音就变得尖细,她将弦放松的时候,声音就变得粗钝,就像亚洲上居住的华夏人口中所说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她用那一根弦,演化出无数变幻的音律,演绎着华夏人口中所说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哲理,就那么一根弦,她却弹出了包罗万象的天地之音,那根弦,便是对“大音稀声,大象无形”这八个字最完美的诠释。
我们相见恨野外,在一起互相切磋讨论起了有关音律方面的知识来,她对音韵的了解很独特,尤其在音韵的纯粹性上,我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在对世情的领悟上,她虽然是神女,却远没有我所达到的层次那般地高深,可以说在世情上,她纵是活的日子比较久,但却非我对手。
讨论了七天之后,我们在一件事情上起了争执,她说大音当以稀声为贵,稀才能音尽而意无穷,从而表达出天的大象,这是她基于她对这个天地纯粹的领悟发生发出来的,也是她音律最精华的地方。
我却不敢认同她的观点,我跟她的观点恰恰相反,我说大音当以急骤为贵,如冰雹一般的杂音,才能将人世的繁情杂欲、叵测沧桑表达得淋漓尽致,从而造出地的无情。
天的大象,地的无情,是她和我,是神灵和凡人,对这个世界不同的领悟。
神灵看见的是天空之大,因为他们站在天的高远处,凡人看见的却是大地薄凉,因为凡人生活在大地之中,如蝼蚁般受尽了诸多世情的压迫。
在现在看来,其实我觉得我们两者所看见的东西,都是真实的,不论天之博大,还是地之无情,这都是天地的本相,都是真实存在的,是看待世界的不同面,但那个时候的我跟她,都激发出了一分争强好胜之心。
我们两个,总想要说服对方承认自己的观点,比对方的观点更优越。
在洞里面相争无益,我便提议到山外找人听我们的琴声,我们以琴为戏比斗一场,看看到底是被她琴音感动的人多,还是被我琴音感动的人多。
她接受了我的建议,她说她万年不出凡人出山,但她很想很想,与我一起到凡间走一趟,看看凡人心中,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山外人多的地方,我们两个人的琴都弹得很好,琴音一起,便立即引起了周围许多人的驻足欣赏。
我们本来还只想着有一百来个人听琴,证判一番我们的高低,可事实上来的人远远地多出了一百的数量,那种我们弹琴,周围听琴者闻琴声自发而来的感受很美妙。
在阿于和阿匹的解释下,他们很自发地为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