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奴见蛮奴居然又落回了地面,两只眼睛中顿时露出愤怒之色,他开始继续拖着蛮奴的脚跑,这一回他不再飞行了,他感觉蛮奴的蛮劲太大,想要在蛮奴失控的情况下于天空中控制身形不太可能,所以他干脆用拖的!
蛮奴被羽奴飞快地拖着在地上倒行,不过数秒钟之后,蛮奴便被羽奴拖到了桫椤天树下。
羽奴扇动着翅膀,两手两脚并用,很快就拖着蛮奴上升了三四丈,过了两个树节。
而被倒拖着拽上桫椤天树的蛮奴却反而在羽奴将他拖到第二个树节处时,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
他将手朝着树节一盘,他扣在了第二个树节的枝条上!羽奴再要拽他的脚往上拖,他却是双手盘着粗壮的树条,死死地盘着,让羽奴休想再拖动他半分。
蛮奴那两只有些变形的手掌一盘到树枝上,便仿佛与整个桫椤天树融为了一体,羽奴想要把它拽离树枝,便要把那树枝从粗壮的树干上生生地扯下来!
“呃!呃!呃!”羽奴奋力地拉扯着,口中响起凶戾的声音,两眼之中,也开始绽放着如鲜血一般的红光,他渴望着用他的双手,将蛮奴拉上去。
可是,连连恶吼了三声,蛮奴却依旧盘着树枝闻丝不动。
最后反而是蛮奴,突然松开盘在树枝上的左手,一把反拉在了羽奴的手腕上,狠狠地一拽!
羽奴因为拉蛮奴早已经消耗了力量,变得精疲力竭了,此刻被蛮奴这么突然间地一拉,他的身体竟是从悬空状态坠落了下去。
蛮奴松开盘在树枝上的右手,欺身而下,用身体重重地压制着羽奴,反欲将羽奴压坠回地面,若这样下去,羽奴很有可能会后背着地,而蛮奴则会直接摔趴在他的身上。
不过还是长着翅膀的羽奴更加地灵活,在落地之时斜飞而出,摆脱了蛮奴的压制,蛮奴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羽奴则只是羽翼擦着翅膀,几个踉跄重新站稳在了悬崖上。
羽奴不甘于此,又要冲上去再拽蛮奴,而蛮奴也变聪明了,不待羽奴靠近,便立即将双手盘抱在桫椤天树隆出地面的巨大树根上,任凭羽奴再怎么使劲,也都只是徒劳。
羽奴原本一直都觉得自己精力充沛,但此刻跟蛮奴拼了这么久,却才发现全不是那样,他心中的恶心感更重了,他又开始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寒颤,随后还有鼻涕也从他的鼻腔中流了出来。
“够了!住手!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虽是生得比他灵巧,但他蛮力甚大,单凭你现在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如何能把他拽到树冠上去?要知道数日之前孕育星泽之内,我那一拳都没能砸死他,你怎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能比得过我那一拳吗?”帝父出声了,并朝羽奴扬起了自己的右手。
帝父说的是事实,孕育星泽内,帝父也以为自己那一拳,一定能要了蛮奴的小命,但结果却是蛮奴与帝父对了一拳,只是被帝父揍得浑身骨碎,却并没有死,帝父慧眼如炬,早就已经羽奴并不能对蛮奴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蛮奴看似处于劣势,但真要斗起来,表面上似乎更具优势的羽奴,又能拿蛮奴怎么样?
羽奴回转头来,沉默了,他望着帝父,帝父用事实告诉了他,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力气再拖蛮奴了,那个把蛮奴扔到树潭内的想法,今日做不到,又不知要往后拖延多少天。
羽奴好想帝父能够出手,帮他把这废物扔到桫椤树顶上去,但他知道那只是自己没来由的幻想,他和蛮奴都只是帝父的奴隶,是低贱得可有可无的存在,帝父怎会帮他动手扔蛮奴呢?
一阵一阵的寒冷感更甚,羽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体又不自禁地悸动了一阵,鼻子中的鼻涕流出的也更多了。
“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怎么杀蛮奴,而是怎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日听了蛊神蛊惑,去吞食带有瘟疫的神血,蛊神说的那些是在害你,让你染上瘟疫,现在你的体内感染了瘟疫,已经活不过三天了!”帝父说。
原来蛊神对羽奴说的话,羽奴在这一天一夜内偷偷做的事情,帝父都看在眼里,只是帝父不说,任由羽奴感染瘟疫也不提点,这既是羽奴和蛮奴在帝父心目中地位的低劣,也是帝父一直以来的残酷。
孕育星泽内,十万星胎只选其二,这是帝父在选择,此刻却是帝父让命运再做一次选择,羽奴能迈过这道坎,那么就还是他帝父的奴隶,羽奴若迈不过去,那么从此天地间,便不会再有羽奴了。
宣判完羽奴的死期,帝父又将冰冷的眼神投射到蛮奴身上:“还有你,上血光山已经多日,却依旧是一副残废样子,我现在也已经很不耐烦了,所以也给你三日之期,三日之后你若还像现在一样行动不便,那么我也不要你了,我会把你和他,一起扔到桫椤树潭内死个干净!”
帝父做事情,一向说一不二,他这么说,那么三日之后便会这么做。
听着帝父的话,羽奴呆呆地站在桫椤树下,愕住了。他知道帝父肯定有办法可以救自己,他双眼中流露着无尽的渴求之色望着帝父,但他却心中很悲观,觉得帝父不会救自己。
相比于羽奴听到自己死亡宣判之后的茫然,同样基本上已被宣布三期的蛮奴表情却很僵硬,他的感观仿佛只在死亡的那一刻才会有反应,就像平日里呆若木鸡,一旦羽奴要他小命他却会突然间变得比任何人都灵活。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