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此时很想怀疑若影是在耍他,可是他知道她还不至于无聊到大半夜不睡觉,从靖王府赶来聚仙楼让他闻这白白的东西。
若影见他真的闻不出,俯首凑了上去,一瞬间粉末入鼻,她呛得立刻朝一旁打了个喷嚏。待到她感觉舒畅了之后,却见安谦然抽搐着嘴角看着她,随后拿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竟是被她喷了一脸的口水。
“哈哈哈……”若影捂着嘴压低着声音笑出了声,却见安谦然一脸的黑,她讪讪一笑道,“我怕毁了证据……”
刚才要是她对着这些粉末打喷嚏,岂不是所有的证据都消失无踪了?
安谦然咬牙将脸上的口水擦了又擦,气愤道:“我这张脸到底是有多不值得被珍惜的?”
此时突然想到莫心叫他安舅公,他就更是气恼,之前被言语打击,现在又被口水抨击,真是气人。
若影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小心翼翼地将锦帕连同那些粉末想要移到自己面前,生怕被安谦然一气之下给毁了,谁料她刚移过去一些,就被安谦然突然摁住。
“放手。”安谦然平静了语气后道。
若影吐了吐舌,缓缓放开了。
“你从哪里来的?”安谦然一边细细地分辨其中有几味香料,一边问。
若影道:“永王府中莫心的房间拿来的。”
“你拿它过来做什么?难道怀疑里面有毒?”安谦然看向若影。
若影拧了拧眉:“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见安谦然疑惑,她又继续道,“上次你说心儿无辜昏迷又病情反复,我就有些怀疑,而且我怀疑是柳毓璃搞的鬼,所以就去夜探了永王府,谁知在无意间看见一个小丫鬟将这药粉倒进了熏香炉中,而后又鬼鬼祟祟地走了出去,我怕被人发现也怕被永王妃误会,就将上面一层的香灰取了出来。”
“你倒是有心了。”安谦然淡淡说了一句,随后细细观测着粉末。
若影轻笑道:“我可没这么好心,不过是想确定下来是不是毒药,然后再找出真正的凶手,如果确定下来是柳毓璃……”
“真的只是想要确定凶手是柳毓璃?”安谦然头也不抬地说道。
若影撇了撇嘴,因为被看穿了心思而有些郁闷:“也不想永王妃母女被害行了吧?我只是不想让永王妃成为第二个我。”
说到最后,若影的声音带着苦涩。往事不堪回首,偏偏又止不住记忆逆行。
安谦然手中的动作一顿,转眸偷偷睨了她一眼,薄唇轻抿,垂眸转移了话题:“这里面也没什么毒药,只是很奇怪里面竟然有花生粉。”
“花生粉?”若影疑惑地凑上前去看,可是因为粉末太小,她根本看不出来,也只有行医的他才能分辨。只是心里的疑惑更深,“那小丫鬟三更半夜的闯入郡主房间,就为了倒花生粉?她目的何在?”
安谦然拧眉沉思,随后一想:“若是不出我所料……过几日郡主还会一病不起。”
“怎么会?今天不是醒了吗?”若影道。
安谦然将锦帕包裹好后递给她:“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若影眸光一闪,想来安谦然也知道了她在永王府安插了眼线。但是有些事情她不让人擅自行动,怕打草惊蛇,所以她才会有今夜之举。
“如果小郡主又昏迷了会怎么样?”若影还是有些担心。
安谦然摇了摇头:“情况很不乐观。”他看了看手上剩下的粉末,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在熏香炉里放花生粉是为了什么,我初步怀疑是心儿对花生过敏,但是还是要去求证,只是现在我不便前去,要等到永王府上派人前来我再去才更为妥当。”
“你是莫逸萧的舅舅,难道这个身份也不能时常出入永王府?”若影疑惑道。
安谦然没好气地戳了戳她脑袋:“有时候看你挺聪明,但是在感情上怎么就这么迟钝?”
若不是迟钝,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早已对她用了心?
见她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他有些气馁地叹了一声:“快回去吧,这么晚了再不回去估计有些人又要派人将聚仙楼围起来了。”
“胡说八道。”若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觉得莫逸风会把聚仙楼围起来,她还没有自信到以为莫逸风会为她这么做,更何况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离开了聚仙楼,若影一个月行走在大街上,身上泛起一丝凉意,渐渐入秋,果然到了夜里还是很凉的。紧走了两步后很快到了靖王府,她试着推了推大门,竟然真的
没有锁。
她立刻走进去后关上了大门,转身之时突然撞见了一个人,吓得她脸色一白。
她是什么都不怕,就怕那些脏东西。
“周叔,你想吓死我?”她压低着声音斥了他一句。
周福两眼泛着困意,一脸无辜道:“我的姑奶奶,您下次别这么晚出去行吗?您不回来,害得老奴都不能睡了,三爷让老奴守门呢。”
若影张了张嘴,最后泄气道:“知道了。”
听到大门被拴上的声响,她垂头朝自己房间走去,可是刚走到半路,她突然感觉不对。
刚才周福叫她什么?姑奶奶?
身子一僵骤然转身,却见周福已经伸着懒腰回去睡了。
思前想后回忆着这段时日的种种迹象,她突然间恍然大悟。
垂眸思忖着回到住处,余光却瞧见一个白色身影,在月光下异常夺目。她抬眸看去,果不其然是莫逸风。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