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唤了声三哥,招呼他一同坐下,军机大殿其他弟子不可随意出入,四姐便亲自沏了盏茶递到他跟前。
三哥端起茶盏见了一旁的我,又赶忙放下,惊喜的对我上下打量,这眼神百般的娇媚,这么久之后见了还是令我浑身不自在。
四姐与他解释一番我的事情,此间三哥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我,搞得本尊身为妖神竟怯了场子,躲到侧面回避他的目光。
三哥秀气的将发带顺了顺,听四姐说的津津有味,他原本就白皙尖翘的五官,侧面看更是飘逸灵动,比四姐还有女人味,腰间的三条金沙丝带无风自摆,像极了壁画上的仙女。
我对三哥印象欠佳,就连之后做了冥府掌门也极少与他接触,整日里只见他窝在忘忧阁内研习丹青音律,从不问冥府琐事,想不通威风凛凛的冥府怎会有这样的娘娘腔。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六哥上官葬跟若瑶姐拌着嘴,一同进了大殿内坐下,见了三哥居然也在,都觉得稀奇。
四姐见人都齐了,轻咳一声,三人都转头看向她。
她说话时,我扫了一眼偌大的军机大殿,空空荡荡的仅有他们四人,显得格外悲凉,听四姐的话中得知,自从父亲失踪之后,向来疯疯癫癫的二姐去寻找父亲,如今也不知了去向,五哥浩蝉年中出去打探二人下落还未归来,小七又重伤昏迷,故而如今只剩下他们四人苦苦支撑。
近来冥府又发生了诸多的烦心事,听的三位都是眉头紧锁,而这些还不是最要紧的。五年之后,依照先前的约定,五大宗门将在冥府混天台举行会盟仪式,到时必定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其余四大宗门之前因忌惮我父亲梵天,一直都安守本分,现在父亲失踪他们便起了野心,子虚乌有的将串通外族的罪名强加给冥府,首席弟子夜云在四大宗门围攻发难之际,一人揽下所有罪名自尽在混天台,最终的原因就是因为实力不济,唯一可以跟其他宗门相抗衡的,也只有二姐的缘生剑了,如今却也了无音讯。
四姐做事向来果敢缜密,说到此处却也显得有些憔悴,在场的都是同门,四姐放松随性许多,身心的疲惫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
三哥莫痕端起茶盏掩了一口茶,破天荒的插嘴道:“师妹可有把握?”
四姐被他这一句问住了,愣了半晌。
三哥向来少言寡语,公众场合更是一言不发,如今却不知怎地竟学会了打岔,待他将茶盏放下,眼中尽是对四姐的关切,继续说道:“师妹,你知道师哥向来不问世事,师哥也知道,自己毕竟身为长师兄,冥府目前的情况也本应由师哥主事,只怪自己处事优柔寡断难当大任,所以一直都是雪竹师妹代劳,可现在事关重大,师哥自然不能再隐居偷闲,依师哥看,雪竹师妹这个决定关乎冥府生死存亡,师妹可真有把握?”
四姐听了欣慰一笑,三哥虽足不出户却也为冥府斟酌过,早已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面对年长自己许多的师哥,放下掌门师姐的架子,更多的是身为晚辈的无助感,略带忧伤的说道:“兄长说的雪竹怎会没有想过,只是眼下已经无计可施,两年后的五大宗门会盟,言辞上是会盟暗地里却是相互试探,如果掌门还没有回来,所有敌对宗门都会看清我们的真正实力,那些宗门的狼子野心已然不是什么秘密,外界都传闻冥府内绝世武学跟远古灵器无数,别说一些个心怀不轨之人,就连很多大宗门都垂涎三尺,那块镇妖石就更是不言而喻,如此一来,冥府便真的危险了。”
三哥面露愁云一声叹息,四姐起身为他的茶盏中添水,接着说道:“如今冥府已经被陷害的罪名满满,随便找个借口便会被各大宗门围攻,最终的原因就是实力不济,已无撑掌大梁之人,但毕竟冥府也是五大宗门之首,不是谁都可随意摆布的,以往行事也低调谨慎,敌对宗门还是会顾忌冥府有暗藏实力。”
三哥略略点头,果不其然四姐会想出如此办法,轻声问道:“师妹是想让这孩子继位冥府掌门,骗过会盟仪式上的敌对宗门?”
四姐回到座位上,斩钉截铁答道:“是!师哥猜的没错,我与在座各位同门,都没有与各大宗门抗衡的实力,现在会盟之期如箭在弦,雪竹委实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指望这一搏了。”
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我,四姐自信的说道:“至于这孩子,他是师傅的亲生骨肉,天生便是灵骨之身,只要稍加教习,又有我们帮衬着,其他宗门万不敢动歪脑筋。”
一直在那冥思苦想的若瑶姐,脸上渐渐浮出惊喜的面容,幡然醒悟道:“对呀!冥府岂是他们可以相提并论的,就是在掌门之位上放根黄瓜,量他们也不敢碰一下,如果此计成功,倒是可以给冥府争取个几年时间,待到师傅回来主持大局,若是失败……”
若瑶姐突然撅起嘴没了刚才的喜悦,虽说是这么个道理,但若瑶姐这话说的委实令我别扭,心中悠然悲叹,若瑶姐终生未嫁实属自作自受啊。
四姐接过话头,摊开手无所谓道:“若是失败,所有人都会知道冥府已经走投无路,依靠骗术苟延残喘,就等于给那些还心存畏忌的人,主动的吃颗定心丸。”
众人面色沉重,三哥却难得如此决断,竹扇在手心猛的一拍,说道:“既然如此,就按师妹的方法大胆一试,出了岔子有三哥担着,大不了一死,只是这孩子教习之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