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平时对于和一群男人在一起的这件事再怎么习惯,可现在她是真的有点不太适应。
厉南衡是真的累了,很快就又睡着了,男人平稳的呼吸就在她耳边,她单手放在自己的身上,另一手也纂着身下的床单,眼神盯着昏黄夜灯下的病房的天花板,侧过眸去看了眼正在熟睡的男人。
也不是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至少在几年前刚进基地时,厉南衡亲自考验她的时候,两人就因为近身搏斗的互殴而互相钳制了一会儿,在那时候的距离就很近,可当时的气氛和现在不同。
那时候是训练场上的汗水和缠斗还有她的一腔傲气从中作梗,然而现在却是在这样安静的空间下,心无杂念的感觉到一个男人躺在自己身边,他鼻间的呼吸与自己的耳朵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甚至她还能感觉到男人身上与她这种假扮的男人之间很明显的差距,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但却在厉南衡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的男人的阳刚的味道,清冽中透着干净的衣服上的洗衣液的味道,还有很淡的有些醉人的烟草香。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熟睡时的呼吸频率让人心安,封凌渐渐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封凌在梦里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人禁锢在了哪里,手脚都不能动,猛地惊醒,转过眼的一瞬间差点撞到男人的脸上,乍一看清楚是还在睡的厉老大,她心跳的频率从震惊中的快速度变的更加快速,整个人紧绷着似的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再又低下头去看见自己被他一条长腿就直接压住的小腿,还有两条被他一臂就揽过去的胳膊,整个人完全被男人搂在怀里。
封凌不动声色的轻轻的将他的手推开,再又起身要将他的腿给弄开时,男人在沉睡中舒缓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骤然在黑暗中睁开眼,惺忪又有些乌沉的眸子看着她:“你干什么?”
不确定他知不知道他刚才睡觉时的姿势,封凌只趁势将他的腿踢开,起身说:“我要去厕所。”
厉南衡在睡着时犹如沉睡的雄狮,此刻更如同忽然被惊醒的雄狮,眼底低沉而危险,又也许是天生的敏锐度,让他又扫了她一眼后,同时瞥了眼两人身下的床,发现自己在睡着时无意中往她那边挤过去了一些,他一个人几乎就占去了三分之二的位置,没再说话,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继续睡。
封凌也不知道厉老大是因为被她吵醒了还是因为什么而不悦,但是这种情况下她多说多错,做的多了也就更引人怀疑,干脆继续保持沉默是金的准则,去了浴室的洗手间里呆了一会儿,真的上了个厕所之后再又慢吞吞的回了床上。
结果她刚爬上床,厉南衡这时忽然也起身,她不由的抬头望着忽然站起来的男人。
见厉南衡也是转身去上厕所,她也就重新躺了下去。
不过男人上了个厕所回来后,觉得病房里有些闷热,尤其是两个人一起睡在床上更是热,正打算去开窗,结果看见外面居然断断续续的又下起了雨,秋雨时节不适合开窗,很容易着凉感冒,何况这是病房,里面还住着一个病号。
他只朝窗外的黑夜中淡淡的看了一眼,一边脱了上衣一边走回去。
“还不睡?”脱下衣服后,厉南衡的手一抛,随手就将做战服的上衣和黑色t恤一起扔到了旁边,再又解开了腰带,在封凌怔住的表情下似乎是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腰带重新系了上,走到床边。
在男人解开又系上腰带的这三十几秒的时间里,封凌借着病房里昏暗的夜灯只能看见他赤着完美的上半身,腹肌上的每一寸线条都性.感的要命,只穿着这条一条黑色的长裤,简单的与做战服配套的长裤裹着他两条挺直修长有力的腿,随着腰带前面的银色卡扣被重新扣上的动作,更是性.感的致命,仿佛是在引人犯罪。
他重新坐回到床上,见封凌前一刻还睁着眼,这会儿却是闭上了眼睛:“你这是挺尸呢?”
封凌:“……老大,快睡吧。”
男人哼笑:“你这让我怎么睡,这副表情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要奸.尸。”
封凌:“……”
他就这么赤着上身直接躺了下去,翻了个身直接看封凌,手指一动,直接在少年的耳朵上扯了一下,目光却淡漠如水:“耳朵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封凌不回话,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也秒睡。
见这家伙学会了闭口不言,厉南衡倒是没为难她,窗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敲打在窗上,显得病房里格外的安静,少年的呼吸从最开始的装睡再到逐渐平稳,竟是出乎意料的一夜好眠。
只是耳朵为什么会一直红着?
大概是……病房里真的太闷热了吧。
三天后,封凌出院。
出院时阿k他们几个正好要出任务,顺便路过医院来看了一眼,厉南衡的车自然也停在了医院楼下。
封凌住院的这一个星期里,厉南衡一共出现过三次,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直接住在了她病房里,第三次就是代表基地前来接康复的伤员回去。
当一个光荣的基地负伤者其实压力也很大的……
不过庆幸的是封凌在基地里的人际关系还不错,平时成绩好,人还低调沉默,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所以这次她受伤住院也没有什么人在基地里找她的茬或者借机传她的胡话。
终于得到医生的出院许可签字后,封凌回了病房里就换下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