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
七点一刻。
透过两道帘布之间的缝隙，眺望下明亮窗外，楼下。
印征拉上了厚重的黑色窗帘。
调身站在了床边，怜惜看眼正在熟睡的丹青，忽然抬起了手，冲被推开了的门那边挥了挥，走出了房间。
“不累啊？”关上了门，回身看眼正在卫生间里冷水洗脸的印征，朱洁问道，要不在这屋里，说着，指了指和丹青屋子并排的另间房屋门，冲走出卫生间的印征道，“在这屋里休息下吧？”
“不了。”老邓呢？摇了摇头，印征环顾下客厅，道。
“买早餐去了。”朱洁道，“一会儿我也要回去，你别着急走，先进去躺躺。”说着，伸手推开了房间门，“吃完早餐我们一起走。”
“嗯。”看眼朱洁，印征瞬间调开脸看着别处，好吧。嘴里低声一句，“老邓都说什么了吗，这几天？”
“没有异常。”笑着把印征推进了屋子里，站在门外，朱洁目光在印征脸上逡巡半天，才又低声道，“鬼都想不到这种情况，你就放心吧！”
“嗯。”别过脸不敢看眼睛里有话的朱洁一眼，印征横躺在了一张靠墙放置的单人床上，忽然又坐了起来，“那你呢？”
“我不累。晚上眯了会儿。”两眼盯死了印征一张有些不安、明显回避着自己凝视的脸，朱洁把门又推开了些，回头看眼不远处房间大门，一转身走进了屋里，不挡住印征朝向客厅那边的视线，搬了张椅子靠门放好，坐在了上面——
“这下你放心了吧？我看着，你赶紧睡会儿！”根本不容置疑一句，命令印征道，“可千万别让李萨看见你现在这双眼睛！”
“什么啊？”嘟囔句，印征仰躺在了床上，闭上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谢谢啊，朱洁。”张口低声一句。
“谢我什么？”朱厅，明知故问样，低声嘟囔句。
“谢谢你出具证明，也谢谢你违反规定，调出了那具女尸。”印征低语道。
“要谢也不是你谢，”探头看眼丹青的房间。摇了摇头，朱洁道，“可为什么？你认为为了那个女孩，做这么多，有意义吗？”
“那你认为什么有意义？”闭上双眼，印征闷声一句。
“我认为她应该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朱洁低声道，“哪怕是因为被胁迫！”
“然后呢？”印征又问。
“然后就是她自己的事儿了。”刚一说完，忽然冲猛睁开双眼不认识样看着自己的印征，“可你不会认同的，我就知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我只是不想让她暴尸街头。”印征晃了晃头，低声道，“可没有什么先见之明！”
“嗯，不说啦！”轻轻挥了挥右手，朱洁道，“我可没忘记殡仪馆的事儿！”
“我也没忘，等案子了结我会去要回……”印征刚低声一句，就被朱洁的半句话截住了话头——
“但就是不知道……”远远的，朱洁低语一句。
“不知道什么？”印征眼睛挑挑，模仿了朱洁不久前的明知故问样，低声问句。
“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孩领不领你这份厅，朱洁低声道，“晚上她都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一句话后，不管不顾朱洁娇嗔瞪眼自己，印征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你——！”有些生气样子，朱洁刚一张口，忽厅大门那边——
“我一会儿要去见李局，告诉老邓，早餐就不吃了。一刻钟后叫我！”忽听床那边印征吩咐自己句，再一调头，床上印征已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不逼你了。”冲床上印征嘟囔句，朱洁起身走到了大门后。
一长两短，外面的敲门声过后，朱洁抹把脸，褪下铰链，打开了大门。
抬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