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送客的人少,所以当我跟检票员说,进去送送齐子矜的时候,他一扬手,就放我过去了。
我拖着齐子矜的行李箱来到站台,找到了她所要乘坐的车厢。此时许多打工的人都已经挤进了这节车厢,正在往行李架上塞行李。我看见他们脸上那层灰蒙蒙的雾气变成了黑气。
有情况!我看了一眼齐子矜,此时她脸上还是朦胧的雾气。
她见我站在车厢门口不肯进去,就接过箱子说:“我进去了!你回去吧!真是太麻烦你了!”
此时,我脑子里正在思考着这些人脸上笼罩的黑气与雾气的事,就顺口说:“你小心点!”
“我知道了!谢谢!”说完,齐子矜就拉着她的行李箱进了车厢。
我站在车厢外透过车窗看她走进车厢,在寻找自己的座位。
我发现,自她进入车厢以后,她脸上的那层雾气也变成了黑气!
这车肯定有问题,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我连忙在车窗外敲打那厚重的玻璃。齐子矜刚落座,看见我在急切的敲打车窗玻璃,就问:“你还有事吗?”
我伸手朝车门处指指,意思是让她赶快出来。
齐子矜好像不理解我的意思,皱着眉头,摆出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
这火车说发车就发车了!我也顾不得许多,跑进车厢,在满地的行李与杂物中,疾步走到齐子矜旁边说:“下车!”
“你怎么了?”齐子矜惊讶地看着我。
“下车再说!”我伸手够下她放在行李架上的行李箱说。
“怎么回事?”齐子矜还是没反应过来。
我只得大声说:“各位,我觉得这车有问题,如果你们信我,就快下车吧!”
“你说什么?”齐子矜看着我说。
“一时半会说不明白,先下车再说!”我语速很快的说。
“神经病!”
“疯子!”
周围的旅客纷纷说道。
这时一个站在车厢连接处的乘务员走过来对我说:“这位同志,你如果不是乘客的话,请赶紧下车!不要扰乱我们的秩序。我们马上就要发车了!”
我看了看同样满脸黑气的乘务员说:“这车有问题,你们最好检查一下!”
那乘务员看着我说:“你再不下去的话,我就叫乘警了!”
齐子矜也站在那里看着我。我情急之下拉着她的手说:“你如果相信我,就跟我下车吧!”
齐子矜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相信你!”
说完便在满车厢的诧异目光下,跟着我下了车。我们刚踏上站台的地面,火车就慢慢启动,费力的向前方的暗夜中驶去……
我再看齐子衿的脸,就像4k电视显示的那么清晰。
站在凛冽的西北风中,齐子衿看着我问:“这下你有时间解释了吧!为什么让我下车?”
为了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我开玩笑说:“我如果说,我舍不得你,你信吗?”
齐子衿的眼轻眨了一下说:“鬼才信!”
“我们回候车室再说吧!这里风大!”我说。
我们下了站台,回到了候车室。车站值班的人员已经又回到小屋里睡觉了。候车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和齐子衿又坐到了之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后,齐子衿不言语,只是看着我。
我知道她是在等一个完美的解释。
“我觉得那趟车有问题!所以才把你拉了下来!”我在她的注视下说。
“哪里有问题?”齐子衿开口问。
“说不出来,上车前我看你和那些乘客脸上都带着一层灰蒙蒙的晦气,你们上车后,脸上的灰色晦气,就变成了黑色的霉气!这就是霉运当头,可是要倒霉的!不过具体会倒什么霉我猜不出来!”我说。
“怪不得之前你老偷看我!我还以为你对我心怀不轨呢!”齐子衿摸了摸自己的脸说。
“我……你……”我心说:心怀是有点,但就是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对你不轨呀!你可是市长的千金呐!得罪了你,我真真的是不用在这里混了!
“什么你我的?你看看我脸上现在还有晦气吗?”齐子衿说。
“现在没有了,现在是红光满面,光彩照人!说明你已经摆脱了霉运!”
“真的假的?”
“真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齐子衿问。
“不是还有一班火车吗?”
“还得两个多小时呢!”
“等呗!我会陪你的!”
“万一这班火车也有问题呢?”
“大不了我开车送你!最晚明天下午就到了!”我说。
“你明明说过,我这次去是前途光明的!你是不是在骗我!”齐子衿坐直了身子,问我道。
“我没骗你呀!你只问我结果怎样!没问过程呀!”我摊着双手说。
“那我现在问问过程!”说着,齐子衿一把抓过我的左手,用手指在我手心写了一个‘子’字。这个齐子衿,找我测了三回字,把她的名字里的字都测全了。
“测这个字,要两百块!”我开玩笑说。
“你把我拉下火车,车票作废了,你得赔我两百块!给我测个字,咱俩算扯平了!”齐子衿说。
“我把你拉下火车,可能还救了你一命呢!怎么算?你的命就值两百块钱?”我说。
“一码归一码!如果将来事实证明,你拉我下车是救了我一命,我就一命抵一命,还给你!眼下你先把这两百块的车票钱抵清了!”齐子衿指着我的手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