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若有似无的笑了笑,眼神里冒着寒气,“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伏在膝盖上的人闻言身子一僵,将头埋得更低,并没有因为萧平的怒气而觉得害怕,声音闲适慵懒,“既然如此,王爷何不杀了我?像我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养着也没有意义。”
萧平蓦然将人推到地上,不着寸缕,人儿有几分窘迫,下意识抬手去拿榻上的被褥,萧平眼疾手快将被子丢到一旁,冷着脸看着他,“觉得丢人?那就求我呀,在这个王府里,只有我能给你脸面,不然,我就算将你扒光了丢出去送给下人玩,又能如何?”
当然不能如何,人儿似乎也死心了,本来还以手遮掩着身子,闻言又将手给放下了。
萧平见他心如死灰一般,心里更加来气,气急之下一脚便踢了出去,踢得重了怕伤了他,又怕踢到不能踢的地方,最后收了力道踢在人屁股上。
暗道那里肉厚,没有关系。
地上的人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任他作为。
萧平愤怒的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见他木着脸还躺在地上,不由皱着眉头蹲下身子,硬着嗓子问道:“怎么又这副模样,我踢重了?我记得我压根就用力气。”
地上的人闻言睁开眼睛,二人四目相对,萧平便明白了什么叫心如死灰。他是真的不明白,他对这人还不够好吗?这么多年宠着哄着,哪怕『性』子忤逆,也舍不得丢弃他,怎么这么多真心实意,都不能让这人的心软化一些呢。
萧平狠狠的掐住他的下巴,“我问你话呢,是不是受伤了?”
他凄然一笑,“我身上这些伤你看不见?”
那些青紫十分显眼,但是更暧昧一些,都是床榻之上的事,萧平喜欢由着自己『性』子来,自然也不当回事。
指腹在对方青紫的皮肤上划过,带着一丝暧昧问道:“提醒我这些伤,难道是想向我求欢?”
“嗤……”地上的人嗤笑一声,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完了,人平静的回了一句,“就算世上的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向你求欢。”
萧平脸上笑意一收,蓦然紧绷,握着对方下颌的手也不由收紧,直到对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才缓缓开口,“有时候我真想一手捏死你,但是我知道,你很想死,所以我反而会让你好好的活着,只要我活着,你便得活着陪我,我哪天要是死了,才是你解脱的日子。”
解脱,这么多年了,自己还能又解脱的一日吗?
地上的人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忽然冒出一句,“如果你死了我就能解脱,那我觉得这一日应该不远了。”
萧平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凌厉的眉峰忽而柔和下来,一手抚着他的下巴,方才力道太大,下巴已经有些青紫,心中暗道这人的皮肤也太娇嫩了,这么一碰竟然都有这么大的反应。
起身往柜子里找伤膏,一边漫不经心道:“你是觉得她能救你?这可不一定,以我的身份,要弄死她,也是跟踩死蚂蚁一般容易。”
“如果真有这么容易,她早就死了,哪里能活到现在。”他忽然开口道。“她既然有本事活到现在,自然有本事对付你。”话忽然一顿,再开口时十分冷静,“我相信她。”
萧平气笑了,“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全靠我的仁慈。”
床榻上的人懒懒瞄他两眼,“你若是仁慈,便应该杀了我。”
萧平瞳孔一缩,忽然将人身上被子一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响起熟悉而糜『乱』的声音,门口等待着伺候的老仆闻言连忙命人安顿了平王事后需要的热水,听到阵阵惨叫声,不由同情那个不知道长相的人,被皇家之人看上,巧取豪夺,但未必是好。
萧平在床榻上花样颇多,折腾起人来十分有一手,正因如此,王府上下对其房间里传来惨叫声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知道平王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若说只将这人当个玩意儿,但是又在府里住了多年,不许仆从对他有一丝怠慢。若说是捧在心尖上,也不对,这三天两头被打得浑身青紫,贴身伺候的小厮往外一盆一盆倒血水,就是生孩子的『妇』人都没有流过这么多血。
老仆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叹气走了。他只是一个仆人,哪里管得了主人家的事。
在平王府萧平猜测其用意时,禁军已经闯进了护国寺,比起陪同陛下贵妃进护国寺时的恭谨,天差地别。
檀渊的门被踢开时,他正在念经,见禁军进来,檀渊还微微一笑,圆而短小的脸,看上去十分有亲和力,“各位是来找我的吗?”
檀渊如此从容坦『荡』,原本气势汹汹的禁军想了一下,有人得令拱手请檀渊入宫,到底没有将事情做绝,若是现在得罪狠了,最后陛下还是相信人家,岂不是打脸?
“住持,在下是奉陛下命令请住持入宫为陛下祈福。还请大师莫要为难,随在下进宫。”
檀渊住持一听,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他特地换了身心的衣裳,又有条不紊的命令小和尚给诸位禁军上茶。
一盏茶功夫后,檀渊走在几个禁军身后,回头看了眼藏身数十年的护国寺,笑了笑,决然而去。
邺帝还在宫里等着,禁军带着檀渊一步都不敢耽误,直接往延禧宫去了。
按说和尚也是外男,是不能进宫后宫的,但是基于对檀渊住持的信任,也基于邺帝现在在气头上,没有人敢捋虎须。禁军便将檀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