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撤离的差不多的时候,静荷蹲下身来,看着老者,招呼人将他扶起来,靠着断头台坐着,想了想,理了一下脑海中的纷乱想法,随即道:“为什么要吧罹天和戮天推出来,若是一开始没有他们两个人出现,或许你来找我,我会将您奉为上宾也说不定!”
“你是皇后,是谁相见就能见到的吗?”面色僵硬的摇摇头,老者语气中有些不忿。
“没错,本宫是皇后,确实不是谁相见就能见到的,但是对于高手,本宫从来都不会怠慢,更何况,您也并非一般强者!”说着,静荷看了一眼像是被丢垃圾一样,丢在菜市场距离静荷等人不远地方的罹天和戮天两人,静荷笑问道:“戮天是前辈的亲生儿子吗?”
不怪静荷会有如此一问,虎毒不食子,除了这个想法,静荷想不出有什么会让一个父亲算计自己的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
虚弱的喘息两声,老者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刚刚还是高手的他,现在气血接近枯竭,不过看他精神还好,估计是提升内力之后的后遗症。
诧异看了一眼静荷,老者眼中划过一抹惊诧与灰暗,他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道:“他并不是我的儿子,是那个贱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他是别人的孩子,不配姓云!”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入在场所有人耳中,众人本就凝神听着老者的话,此时听到老者如此肯定的回答,不由表情各异。
罹天一脸幸灾乐祸,消瘦的脸庞,狰狞的咯咯直笑。
戮天则是满脸不可思议的同时,眼中更是浓浓的受伤,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老者还慈祥的跟自己说话,而现在,却突然发现,竟然是让他心生懊悔的父亲,亲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将自己送上断头台?
“阿爹,你既然要将我送上断头台,为什么还要救我!”声音凄厉,犹如夜鸢一般,凄厉悲鸣。
“冤孽!”长叹一声,随即闭口不言。
快四十多岁的戮天,在这一刻,哭的像个孩子,所有的悲伤一瞬间涌上心头,深深觉得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个笑话,自命清高,自以为出身不凡,到得最后,却是个孽子。
静荷打了个响指,不想在这两父子的悲伤情感上浪费时间,而是继续问道:“你的人,剩余的都在哪儿?”这是静荷最关系的问题。
此言一出,老者一愣,似乎还没有从悲伤中反应过来,乍然听到静荷这问话,有些茫然,沉默良久,耳边传来焦心的戮天的斥责声,他长叹一声,摇摇头,缄默不语。
静荷扶额,随即看了看四周,朝仍然满脸怒容瞪视着老者的流沙道:“他们三个交给你了,一天之内问出最后的残党!”
听到这样的结果,流沙阴笑着,捏着手指,骨节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阴恻恻的咧嘴道:“遵命!”
“尽快问出,越早越好,不要给他们留逃遁的时间!”
“是!”
站起身来,静荷觉得有些头晕,许是怀孕的缘故,她每次动作过大,或者劳累的时候,总是会感觉格外疲惫,身体晃了晃,岚梅连忙
上前搀扶静荷,静荷朝她摆了摆手,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
“铁擎,吩咐大军围城,辽州城只能进,不能出!”
“是!”
“云铮,带领雪狼暗卫,夜半所有想要逃走的人,杀无赦!”
“是!”
“告诉李江春,贴出不告,若发现有可疑之人,立即上报,上报属实者,重赏!”
“是!”
吩咐完这一切,静荷看看满地狼藉,随后又看看兴奋的流沙,眉头皱了皱道:“流沙,将狼山尚且活着的妇孺,送去贺兰山吧,都是无辜之人,就不要赶尽杀绝了!”
昨天晚上那爆炸的一幕,雪狼,将士们,还有和尚们,无数人在山下挖了很久,这才将所有的妇孺百姓,全都挖了出来,有的还活着,对于流沙补刀的情况,静荷刻意吩咐,留下妇孺的性命。
谁知,今天早上一醒来,便得知流沙昨夜仍旧杀得不尽兴,将那些安置在狼山上的妇孺直接给带回了大理寺,知道流沙是干脆利索,飒爽,且有仇必报的性子,自己若是没有旨意,他会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来杀戮,不管老弱妇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浮尘。
流沙眉头皱了皱,嘴唇嗫嚅片刻,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表情郑重道:“主子,属下也是为了轩辕帝国着想,妇人倒也罢了,无关紧要,可是那些孩子们,他们可是云海长天的后人,不能留啊,不然日后定然是祸患。”
“流沙,做人留一线,云海长天皇室流传下来的血脉还有很多,并不只有你手里的那些,给他们一条生路吧,放逐贺兰山,卿华会处理好他们的!”说罢,静荷目光执着的看着他,随即在流沙躲闪屈服的目光下,静荷继续道:“你应该感谢当年那个为了救你,而牺牲的侍卫,如此一来,才能保全你流家唯一的血脉,稚子无辜,罪不当死。”
“属下知道了!”不情愿的点点头,流沙回答,虽然不愿意,但他是极其服从命令的,对于静荷的命令,绝对不会敷衍。
瞧出他心中的不愿,静荷叹道:“流沙,还俗吧,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都不适合你!”
雪杀的身影突然落下,身后是皇帝仪仗,静荷若有深意的望了流沙一眼,登上銮驾,随即,缓缓离开。
雪杀看向在场几人,瞧着在场之人的神色,不由问道:“主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