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风镜思吃了一惊,这才觉得这事更是非同小可:“这罪魁祸首,竟然真的是,楚怜?”

“连东西都是楚城主的,除了她哪还能有别人,”甄实叹了口气,“只是楚城主毕竟身份尊贵,又嫁给了沈城主,这种事当然不能被传出去了,如果不是两位殿下,我也绝不会告诉他人的。”

容释再问:“既然此事被沈凉压了下来,你又是如何得知?”

甄实得意地笑了笑,摇头晃脑道:“没有什么消息是能一直藏下去的,如果有,就用法子给它挖出来。这事只有当晚在城主府当差的才知晓,找个熟人问一问,收买一下,不就行了。更何况既然沈城主已经命令禁言此事,那若是传了出去,咱们最先知道的人,是谁一个都逃不掉。”

风镜思未遭捅刀之前,也曾听人说起过楚怜与沈凉之间那些情情爱爱,当时她只当是打发时间听了,实在对此类事件没什么兴趣。倒是她对楚怜很有些好感,觉得能有女子弃了自己的名声也要追求幸福,那份勇气还是挺令人动容的。如今听闻这失魂一事可能真的是楚怜所为,风镜思不知是惋惜还是怎么的,只觉得心头怪异,她随手拿了锭银子抛给甄实,起身告辞:“多谢告知,接下来此事就由我们去查吧。”

“这这这……”甄实接了银子,觉得烫手,欲哭无泪道,“两位殿下,这银子小人可不敢要……”

“为何不敢,你不就是靠卖消息营生嘛!”容释说。

甄实偷偷看了眼风镜思,低声弱弱道:“四殿下,这银子您收回去,前边小人有眼无珠评论您的那几句,可否当没听见?”

他是真的怕,收了这银子,自己接下来就可以拿着银子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风镜思愣了愣,细细回想了下才想起甄实指的究竟是哪几句。她笑了笑,语气温和亲切:“不就是丧尽天良嘛,说的没什么问题,毕竟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的呀。另外,我二人身份不必外泄,银子收好,有缘再见。”

说罢,她客气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和容释一同翩然离去了。

甄实手里还放着那锭沉甸甸的银子,他看着那二人的背影,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声嘟囔道:“有失偏颇,有失偏颇啊……”

风镜思与容释出了聚福茶楼,容释见她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那甄实,说的是否是真话?”

风镜思随口回了一句,显然是不在状态:“我这个丧尽天良都出现在他眼前了,他敢给我说假话?只是真真假假暂且不论,我倒觉得,这整个的失魂一事,有些过于明显了。”

“明显?”容释一愣。

“对,”风镜思点头,语气笃定,“我方才就觉得有些怪异,细细把这事的来龙去脉理一遍,我倒觉得针对楚怜的意图太明显了,像是一步步地向所有人证明,这件事就是楚怜所为。”

容释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看向风镜思的目光便带了些不可思议。

风镜思不解:“你干嘛?”

容释认真道:“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照理说你十二岁夺魂沉睡,思考问题现下与我应当是一个水平才是……”

风镜思忍无可忍:“我当你想到了什么绝世好问题,原来是这个。本人天生聪慧,思维灵敏,不是你这小子能比的,有闲心想我的事,不如想想这失魂案?”

“你让我想?那闲着你干嘛?”容释不敢置信,“难道我不是过来游山玩水的吗?”

风镜思默然,几日之前,她确实评论容释此行的真实目的是游山玩水来着。

二人一前一后回了府,风镜思觉得有些累,随意打了招呼便回了房间,显然是强行摄魂留下的后遗症。

屋内有女婢正在打扫,见她进来,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姑娘,您回来了。”

风镜思与容释的身份,林府上下只有林老爷一人知晓,毕竟多些人知道便有可能多生事端。风镜思点了点头,正想说不用打扫了,那女婢又道:“您那件外衫奴婢给您放到寝室了,那位小公子说是您的重要之物,姑娘可别再弄丢了。”

风镜思不明所以,进了寝室一看,一件淡银色外衫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放在案上,用丝线勾勒出的大片大片曼陀罗华像在案上绽开似的。

容释对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当真是一提也没再提,可这衣衫一看就是男人的衣服,不对风镜思提起此事,不代表他自己不会脑补。容释自己脑补的内容是“容情安老相好千里追随但没想到容情安早已志不在此于是当即大怒强行摄魂这衣服是那男人最后的恻隐之心”云云。他没敢对风镜思说,因为他觉得,他如果说了,很有可能挨一顿胖揍。

风镜思不清楚容释自己脑补了什么东西,但她看到这件衣服,就如同看到了耻辱,她怒气冲冲的抓起那件外衫,本想隔着窗扔出去,可手一摸这料子,顿时两眼放光:“哎呀,手感真不错……丢了有点可惜,还是留着卖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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