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思从没想过风潋衣竟然会把自己置于这样一种地步,他和她不一样,她天生灵力低微,遇到危险时只能依靠她弄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粉自救,可风潋衣不只是在医术上颇有天分,他平日里向来没有疏于灵力的修炼,自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他会突然遇到这种事,甚至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能有这种能力的,除了几年前拿走她医术救回风潋衣的那个红衣女人,风镜思也想不到其他更值得怀疑的人选。

想知道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想必还是要等潋衣恢复好了再说。

风镜思跟着桂香一同去了太医院,刚走进去便看到了站在风潋衣身边一脸忧愁的铃兰。铃兰看到风镜思过来,眼前亮了亮,忙俯身对低着头闷闷不乐的风潋衣道:“风公子,四殿下来了。”

风潋衣飞快抬起头,看到风镜思,他起身上前拉住她,委屈道:“你来的好晚。”

“半路遇到了些事,”风镜思看着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想起他身上的毒,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午膳一会就到,饿了吧。”

“阿……安安能来就好,”差点喊成阿镜,风潋衣忙磕磕巴巴地改了口,他细细看了看风镜思的脸,突然疑惑道,“安安,你嘴唇好红。”

风镜思面色一黑,强行把他按在一旁的凳子上道:“瞎说,你好好坐在这里。”

铃兰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相处了一会,面上的忧色稍稍淡了一些,她对风镜思福了福身,轻声道:“四殿下,上午已经有几位老太医来看过了,风公子这毒……似乎有些严重,几位太医看了许久也没得出个结论,说是一会再让李太医过来看。”

“李太医?”风镜思挑眉。

“四殿下,李太医是咱们太医院医术最好的,”铃兰解释道,“让他来看,定然能看出问题来的。”

怕风镜思守着这空荡荡的太医院多想,铃兰又解释道:“四殿下,这阵子太医院有些忙,奴婢便斗胆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风镜思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虚礼,她点了点头,而后随意坐在风潋衣身边,微微叹了口气。

桂香出去等了一会,总算看到李太医拎着药箱匆匆往这边赶了过来。

“四殿下,李太医过来了。”门外传来桂香的声音,风镜思轻轻舒了口气,站起身道:“请。”

门外等待的太医点了点头,恭敬的喊了一声“四殿下”,连忙进来了。

“先生不必多礼,”风镜思笑了笑,她指了指风潋衣,淡淡道:“劳烦先生替风公子看一看。”

这李太医,她倒有点印象,之前她在碧禧城的时候也听过他的名声,应当是王庭御医中医术超群的了,想必不会只有一纸空名。

李太医微微颔首,面色淡然道:“四殿下客气了,这是医者应做之事。”

“这位公子,请允许臣下为您把脉。”李太医看向风潋衣,眸光触及到少年惊艳绝伦的脸庞,他眸光一滞,黑沉的眼瞳染上了几分复杂。昨日便听得四殿下回王庭时一同带回来个少年,当听到这少年便是风潋衣时他还颇有几分怀疑,毕竟风潋衣的神秘他们这些行医的都是清楚的,没想到这一见,四殿下带回来的人竟真的是许久之前他有缘见过一面的风潋衣。

风潋衣轻蹙着眉,心下对这突然过来的太医有些抗拒。他转头看向风镜思,却见了风镜思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凳子,态度坚决。

见风镜思叫他过去坐下,风潋衣舒展开微蹙的眉,连忙过去乖乖坐下了。

李太医看着绝美少年突如其来的乖巧表现,嘴角微微一抽。

他之前见到这位风神医时,这人性子冷得很,又颇为傲气,哪里会有现下这种违和的神色。

定了定心神,李太医面色凝重的细细为少年把着脉,一时间,屋内寂静的有些可怕。风镜思轻抿着唇坐在桌边另一把凳子上,纤长的睫毛轻轻垂下。

良久,李太医长长叹了口气,他收回手,看一眼闲闲打着呵欠的少年,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站起身,向着风镜思做了个“请”的手势:“四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风镜思蹙起柳眉,心知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于是点了点头,眸光示意风潋衣待在这里,跟着李太医开门出去说话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庭院中央的柳树下,风镜思叹了口气,轻声道:“李太医有什么话就说吧。”

“既是如此,那臣下便说了,”李太医轻轻点头,却道,“不知四殿下能否告知,那位公子是否是……”

风镜思一愣,继而苦笑:“是他,风潋衣。”

李太医忍不住又是一叹:“臣下自诩从医三十年,却从未见过风公子如此复杂的身体状况,若是风公子神智能清醒一些,抑或是他的师傅还在人世,说不定还有法子解毒,可如今……”

“您请说吧,”风镜思摇摇头,“李太医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李太医面色挣扎了些许,终还是淡淡开口:“从臣下进门开始,便已注意到那位公子心智似乎有些不成熟,为他把过脉后臣下发现,那位公子心智会如此,恐怕是因为他身上错综复杂的各种毒药所致。”

“各种毒药?”风镜思惊了惊,“并非是一种毒?”

李太医沉吟一番,语气有些犹豫:“具体是什么毒臣下也无法确定,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些毒都是用来迷惑心智的,这种毒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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