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三人鼾声如雷,宁早倩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心中的某个部分驱使着她继续接下来的行动。随-梦小说她发觉自己将那根绳索套上了那名最粗壮的男子的脖子,然后猛地向后拽去。有一段时间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但她醒悟过来自己正在犯下谋杀的滔天罪行后,却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男人在睡梦中开始挣扎,发出了阵阵闷哼。在这过程中,她感到先前的那股可怕的力量又从她的身体里出现了,虽不似刚才那般强烈汹涌,却也依旧充满危险。
足足拽了两分钟后,那人被她勒死了。接着她又故伎重演,转而勒向另一人。但这名男子不似刚才那名被她勒死的粗壮男子那般睡得这么死,在感受到颈间的异样后他就立刻发出了大叫。早倩一惊,不过那人没有醒,只是在睡梦中叫喊着。然而,那名靠在墙角睡着的染发的瘦小男子,此刻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宁早倩心里一急,猛地发狠,被她勒住脖子的那名男子旋即喷出一股白沫,接着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她的脚下。
“该死的小鬼。”剩下的那人骂了一句,随后立刻朝早倩扑来。早倩推测他的酒还没醒,便寻找方法能够拖住她。虽然对方已经是一名成年男子了,但身高其实和早倩差不多,宁早倩知道有机可乘。她看见了房间中横放在地上的一柄拖把,立刻向后一闪,挑起拖把,体内那股升腾的能量帮她立刻就将拖把柄卸下。早倩立刻狠狠地砸向对方的身体,那男人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手,没有任何防备地被绊倒在了地上。
宁早倩冲了上去,一脚接一脚地死命踩在他的身上,他不停地求饶,但宁早倩完全失去了理智,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看见那人身上的斑驳血迹,她只觉得那是他罪有应得。当时雯茜哭泣的模样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仿佛又听到了雯茜的哭喊声,听到了她的求救声。那时候,这群男人不也完全无动于衷吗?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她没有再用手中那条近乎被烧得焦黑的麻绳,只是不停地在那矮小男人的身上踩踏着,一脚比一脚狠,所有的悲伤和愧疚在此刻都发泄了出来。是她让自己两个最好的朋友跟自己一起受难,她无法为她们补偿什么,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向她们道歉。怀着歉意,怀着恨意,她活活将那男人踩死了。感觉到脚下猜的是一具僵硬冰冷毫无生气的死尸,宁早倩知道这间房间中除了她,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人。她就站在那三个男人的尸体旁,面对死亡,她镇静又害怕。被她勒死的那两个男人倒地时口吐白沫,现在脸孔发紫。而她刚才握住绳子的手掌也被磨破了皮。因为用力过猛,宁早倩握住粗绳的右手五指开开合合,她慢慢后退。她想离开,她必须离开,她要躲到远离这群罪犯充满控诉的眼神的地方。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来到了外面,看见两个朋友还站在原地等她,心里这才稍稍安稳了一些。“都结束了。”她对她们说道,声音低似呓语。她们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一如当初雯茜从这间房间中出来时她和玉婷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一样。
“我们走吧。”她说道。郭玉婷和徐雯茜都点了点头,和她一起走出屋外。清晨的街道逐渐热闹了起来,她们给雯茜整理好衣衫,随后便重新上街。
和煦却又冷清的阳光幽静而悲伤。
他就要出发了。鬼攸怀抱着这样惆怅的心情,最后回到了他的断掌部落。这里曾是那么繁忙鼎盛,然而在出了寒鸦的事情后,大家都跟随他这个当首领的一起投靠到了狼吼那边,让他们原来的这个断掌部落所坐落的地方,彻底荒芜。四周杂草丛生,已经无人打理,那些他们曾经的兵营也已经随着他们的离开而被拆毁、搬走,最终,这里已然空无一人。
脚下是枯叶乱石,一片废墟之上,仍遗留着数个残垣断壁的房屋,久无人居住,毫无生活的气息。他看着那些他们曾经生活过的破败兵营,人去屋空,歪七扭八的房屋破烂不堪,他再也看不到袅袅炊烟从中升起了。鬼攸轻叹一口气,知道自己不可能始终都停留在这里,总得有出发的那一天。他缓慢地转过身去,试图从这里离开。
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他最后的战友。
“癸牙……?”他望着那因为极寒而失去双耳的亚魔,他和身边的乾啸,是他在断掌部落中最信任的两人,而此时他们则将他在奇狼部落那里留下的最后的几名部下全都带来了。现在站立在他面前的,都是最后能够再听命于鬼攸为他征战的部下。而我现在即将就要离开你们……鬼攸突然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癸牙因为当年的那场灾难般的寒冷而失去了双耳,丧失了听觉,回答他的人是乾啸。鬼攸笑了,他也笑了。“听说你马上就要走了啊,鬼攸大人,癸牙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我们理解呢。”他的胳膊上还挂着当时寒鸦入侵时的绷带,脸上却是一片轻松,“大家都想来看看你……毕竟永冬之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你们……”鬼攸倏地笑中带泪,全然没有预料到会看见今天这样的局面,“这是服了你们了。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却不敢再去看他们的脸。他知道自己一旦去看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大人,”乾啸对他说道,“毕竟咱们亚魔的平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