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心里正惊疑不定,毓灵公主却笑着问:“皇兄,你今日过来,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二皇子被她这一问,便不好再深想下去,他下意识点了点头,却又尴尬起来——他是空着手来的,也没带个礼物,说是特意来看毓灵公主的,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
毓灵公主果真笑起来,她歪着头笑得脸都红了,一双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二皇子,像一只顽皮的猫,脱去了往日的嚣张和跋扈,显得古灵精怪,看起来异样的顺眼。
二皇子看着她,突然觉得时间仿佛回朔到了过去,他又看见了那个可爱又顽皮的漂亮小丫头。他忍不住回想起来,一些已经久远褪色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他想起来,毓灵公主刚进宫的时候,因为父母俱亡,她在宫里很是不习惯,大大的眼睛总是怯生生的,充满了不满。
于是他就经常逗她,然后她渐渐变得活泼开朗起来,特别爱笑,一笑起来声音特别清脆,很是动人。
然而有心人的循循善诱和后宫的明争暗斗,逐渐让毓灵公主失去了最原本的纯真,变得张扬而跋扈。如今,她却仿佛卸掉了别人强加在她身上的枷锁,再度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二皇子心情忽然变得复杂起来,毓灵公主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他其实再清楚不过。只是此刻显然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二皇子很快就收敛了心情,之后他便不再和毓灵公主废话,而是直接说出了朝上的事,重点提了提秦满庭故意和他作对的事。
毓灵公主闻言,眉头就皱了起来。很是为难的样子。二皇子双眼死死地看着她,正猜测着她会说些什么,毓灵公主却说道:“皇兄。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妇道人家。朝廷上的事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我不知道驸马为什么会如此,但是我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二皇子闻言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面色一沉,语气也重了起来:“灵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你皇兄我吗?”
毓灵却笑起来:“我也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皇兄现在连实话都听不进去了吗?我一直很感激母妃的养育之恩。驸马同样如此,他很尊敬皇兄你,必然不会故意冒犯,若真做了什么得罪皇兄的事,想必他也是有苦衷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直直地跪在二皇子面前,抬头看着他:“皇兄,皇妹这辈子不求别的,只求能和驸马一世安稳。驸马若真有得罪的地方,还请皇兄看在皇妹的面子上,不要跟他计较。若是皇兄心里有气。皇妹就代驸马向你请罪了。”
她这样一跪,二皇子纵然心中有气,也不好说什么了。他定定地看着毓灵公主,毓灵公主却不躲不闪,直直地跟他对视。二皇子心中忍不住再次感叹,毓灵公主是真的不一样了。然后,他便弯下腰,亲自将毓灵公主扶了起来。
扶着毓灵公主坐下,二皇子训斥道:“你好歹是个公主。这样动不动下跪像什么样子?我就是担心你过得不好,过来看看你罢了。你怎么就跪下去了?”
毓灵公主便笑起来:“皇兄果然还和以前一样疼惜妹妹。”
闻言,二皇子的脸色就是一僵。变得不太自然了。他想到毓灵公主在宫中的遭遇,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漠视和不屑,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这个地方让他觉得压抑不已,于是他没有久留,魂不守舍地和毓灵公主说了会儿话,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一走,毓灵公主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变得阴沉起来。她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冷冷地笑起来。
她曾经觉得云贵妃是世上最好的人,后来见识了云贵妃的手段后,心中对她又有了本能的惧怕,但是对云贵妃还是很感激的,将她当做了亲娘看待。直到成婚后,秦满庭突然告诉她一切!
她的爹娘根本就是被皇帝给害死的,而云贵妃,更是派人将她娇惯得嚣张跋扈,把她给彻底养废了,还利用她排除异己!结果她毓灵公主得了个不好的名声,云贵妃却是名利双收,步步高升!
如今,她日子过得好好的,二皇子居然还故意跑来给她没脸,说秦满庭故意跟他作对!哼,活该!他想坐上那个位子,也得看她肯不肯!
想到这里,毓灵公主便轻轻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目光渐渐冷了下来。那个位子,只能是她孩子的!其他人想都别想!
冷冷一笑,毓灵公主招来身边的内侍,问他:“刚才二皇子的脸色,你看清楚了吗?”
内侍被她毒蛇一样的目光盯着,心中凛然,口中却说道:“奴才看见了,二殿下很是生气,脸色非常难看。”
毓灵公主闻言便满意地笑起来:“说得不错,记得去领赏。找个稳妥的人,去太医院请陈太医,就说本宫不大好,明白了吗?”
内侍会意地点点头:“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办!”说完就恭敬地行了个礼,躬身退走了。等走得远了,他才转过身快步离开,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心中感慨着,公主是越来越厉害了。
……
安东华和商锦秀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二人听说赵家居然上奏说郑家有铁矿,暗指铁矿落入了他们手中,甚至还让赵丽娴作证,结果赵丽娴作证的时候却逍遥散的瘾发作,还因此查出了‘药膳坊’和‘香满楼’在食物中添加神仙草果壳的事,都是感慨不已。
赵丽娴对逍